即见其状,神帝瞬时闪身上千,将之扶住,心中亦是升起一连串无奈,以及悲哀。
“追随我步伐而去的众人,魂灯可曾熄灭?”
疑问之下,帝女骤然想起,追随神帝而去的众人,魂灯自然未灭,命牌仍旧安然,既知如此,心中当下平复。
“魂灯已然燃烧了无数岁月不曾熄灭,命牌依旧光辉灿灿未见破碎。”
一言落,两心安。只要魂灯以及命牌安然,自然象征着众人至今无碍,至少性命安全无碍。
既知如此,已然足矣。
“即使如此,那便无须担忧,待我空闲下来,我自会去寻找他们。”
神帝出言安慰,手足之情,自是不会放之任之。自会亲自寻找,无论此路刀山阻绝,还是荆棘密布。
“也只能如此了。”
深知神帝不会久留的帝女,本话并非如此,却只怪一时之间竟是言不由衷,说出这等自欺之语。
“安心便是,只要众人未出意外,我自然会将之安然带回,必不负众人奔赴相助之恩。”
若说当此世界,何人可以做到只闻消息便是义无反顾,奋不顾身是远赴亿万力,横渡无边虚空相助于他,或许只有昔日的一众师兄弟了。
深知这一点的神帝,心中既有悲,亦有喜。
“我信你。”
短短三字,包含了何种意义,何种心绪。或许只有帝女自己的内心才明白,只是这一次她心中已是有了决定。
“嗯。”
你来我往,三言两语的交谈之间,帝女带着神帝莫笑和源,一同来到了祖殿。
一眼视之,若干刻着熟悉名字的牌位赫然落入神帝眼中,不由心生悲罔。
“犹记昔日,同跪祖殿叩先祖;再如今只身一人入,不见当年影,黯然伤心起,难忍泪生悲,入目众人名,惊知乘鹤归。”
虽说已是从帝女口中知道了有的故人已然作古,可当见到后悲妄哀伤竟是一时之间悉数升起,心如刀绞。
“太祖,赫子铭,师尊,寒雪宫主,冉歌,子豪,惊剑,墨无言,苏琳雅,瑶雅儿。”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随着手掌拂过牌位的那一刻,竟是连带着各自的面容出现在了神帝脑海之中,一言一行皆是在目,一举一动皆是难忘。
“可否带我去众人墓前,我想在陪他们聊聊,我心有愧。”
数百载时光,朝夕相伴,如今却是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过,就已经是天人两隔,阴阳相分,神帝心中自然甚是遗憾。
“随我来吧。”
帝女唇齿轻启,似是有话要讲,却是在出口的你一刻化作了简简单单的‘随我来吧’四字,似是隐瞒,似是难言。
遂见,神帝转身,跟上了帝女之步伐,源自然紧随其后。
【但问世间双全法,不负苍生不负卿。岂止无言悲凝时,更在夜梦盼相知】
深感神帝心中所想,源也只能低声叹息,不做多言。
情之一字,最是难书。悠悠万古,无人识全。无论男女之情,无论血脉亲情,亦或者手足之情,师徒之情如此种种,皆是如此。
既坠尘网做凡俗,那有尘埃不沾身。归来无非向日月,尤有痴心祈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