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上,更是铺满了烂树枝条和新落的树叶,连车碾过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能找到人留下的脚印了。
栖息在房尖屋头的叫不出名的飞禽成群结队,看到远远的有车来,便全都惊叫着‘呼啦’四散。
送林子轩来的那名司机倒还挺沉稳,停下车后也不急着离开,还若有似无地,面带微笑地跟着下了车。
这让林子轩立刻就警觉起来。
因为他来这里是赴约的,就算这个司机是本地人,也应该是把人送到就走,哪有将车子熄火留在这里看热闹的?
看风景就更不可能了吧?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就在林子轩向那几所破房子走过去时,司机竟然也跟着走了过来,并在接近林子轩的时候,顺手拔起了花圃边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子。
“呯”地一声闷响。
司机的木棍子就结结实实地打在林子轩的后背。
林子轩也在这毫无防备之下,被司机一棍子打得向前一个趔趄,要不是他顺势扶住了前面的大树,在这一棍之下他非得趴到地上不可。
“你果然不是拉客的司机。”林子轩轻按着心口,看样子这一棍子打得并不轻。
“哼,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是个有点臭钱的废物。”司机阴沉地冷笑着,一手紧握着木棍子紧走两步,就赶到了林子轩面前。
就在这时,正中那间破房子的大铁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实男子稍稍跨出门坎,喝道:“老吴,试过实力就可以了,让他进来。”
司机老吴果然听话地扔了木棍。
林子轩这才直了直身子,向那扇大铁门走过去,快要靠近门边时,才回头看了看那个司机。
他已经往那辆破面包车走去了。
倒是站在门边的壮实男子,不轻不重地朝林子轩吼了一声:“看什么?还不进去?”
林子轩回头,依然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看了一眼等在门边的男子,便跨进了这间不是很大的房子里。
房子正中是一架类似控制闸门的机械,周围倒是什么都没有。
机械后面向水而开的几扇大窗子也是敞开的,但却连一面完整的玻璃都没有,就算有,也是破裂成几瓣,玻璃渣挂在木制的窗子框上,看上去破败而凄凉。
林子轩走到机械边站定,在他身后就是被那个壮实男子关上的大铁门。
但这并不影响屋里的光线。
因为现在还是上午,就算大门紧闭着,阳光也能从破旧的窗子里投射进来,将里面的一切人和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不错,有几分胆色。”机械后面传出一声温柔和善的男低音。
紧接着,就走出一个肥肥胖胖的光头男子。
约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着一身立领棉衫上衣,对襟的设计,正中胸口处,印了个佛系花纹,配上一条宽松的黑裤子,走起路来,裤腿都能钻进风去。
他负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上拿了两只乌黑透亮的小铁球,惬意地把玩着。
在他身后,紧跟着走出来一排十人,黑色的短袖上衣,配宽松休闲裤,每个人的手臂上,都露出了半截纹身,手拿钢铁长棍,面无表情。
但他们看向身形修长又斯斯文文的林子轩时,还是露出了一丝忍噤不住的嘲笑。
“报上名来。”佛系胖男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人物,他不发话,无人敢言,他说话时,更没人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