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个要求总不过分了吧?”
司徒隽沉沉地看着她。
颜沫差点被他怀疑的眼神弄得背过气,语气也差了,“我作为被你们冤枉的嫌疑人,总有自我辩护的权力吧?总不能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那还审问什么?干脆直接抓人判刑得了!”
司徒隽眉头皱的更深了,如果不是她看起来又生气了,他还真的想告诉她,犯人确实没有她所谓的“自我辩护”权力。
自古以来,规则就是由强者制定的,所谓申冤一说,只是民间俗世流传的一种自我安慰的说法。
在现实中,尤其是天子脚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小侄女,司徒隽为了不打击她,也没有出口反驳她。
小女生嘛,总是容易被俗世民间的那些话本小说影响,等到以后阅历丰富了,长大了,便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这是他娘告诉他的。
西门皇笑着插声道:“好了,司徒爱卿,这丫头想见你便让她见吧,她若真能查出个一二来,倒是要让朕刮目相看了。”
他是用一种无奈又纵容的语气说的,听起来就像是平常长辈打趣小辈的慈爱感,却让颜沫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这话听起来就像在调笑,但皇帝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没有人会把它当做玩笑。
颜沫眸光微暗,这是在给她施压呢。
若她最后没说出个所以然,她之前的辩论便都没有人会相信了,还会让自己在文武百官面前丢脸。
当然,与其说是她丢脸,不如说是丢了洛家,以及司徒家的脸。
验尸的仵作早就在殿外多时了,一经传召,没用多长时间便来到了殿内。
“微臣叩见皇上。”
仵作是一个长胡子的中年男子,身上还带有常年见血的煞气以及血腥气。
西门皇淡淡地抬了抬手,又躺回了龙椅上。
仵作径自走向司徒隽,抱拳行礼,“大人。”
司徒隽吩咐道:“你再将沐家一案众人的验尸结果跟本官汇报一遍。”
“是,大人。”
仵作没有多想,他今日被召来皇宫,本就是为了此案。
“我等对沐府众人尸体的检验结果显示,沐府全府上下近五百口人,皆是被强大的暗系能量所伤。”
“不可能。”
颜沫想也不想地反驳,“你们没有看见他们尸体上的刀伤吗?”
那么明显的刀伤,只有瞎子才会看不见,仵作当然不是瞎子,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现场被人动过手脚。
仵作似乎现在才看见颜沫的存在,不悦地道:“本官就职三十多年,经历的案件大大小小不下千件,验过的尸体不下万具,绝无出错的可能!”
仵作认识颜沫,所以尽管内心再不悦,还是压抑着怒气。
司徒隽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在颜沫面前,隐隐有维护之意,面上却依旧一派严明。
“这位是沐府一案的目击者,她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并对现场进行勘测的证人,她的证言对此案的进展很重要。”
仵作一愣,很清楚地听懂了自家老大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