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主，你到底什么意思给个准话，再不同意我现在就找个茅坑扔了。”颜沫不耐催促。

空洞的光越来越暗了，再这样下去，顾青云肯定凶多吉少。

“慕容少主，你该不会真的答应她这般无理的要求吧？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事关整个神族和苍生，你若顺了这妖女的意，就是与整个神族，整个苍生作对。”

别说，南宫琉璃还真拿不准慕容辰枫的态度，或许曾经某次，或者很多次都被对方打了脸，以至于她竟然害怕对方真的答应了。

至于洛倾颜那个妖女会不会真的把天灵鼎扔进粪坑……她根本不在乎。

说到底，她自始至终所求的，不过是有一天能正大光明地与自己喜欢的人并肩而立，傲视天下，任何人都不能再说三道四，任何事都不能拆散得了他们，即便最终神域不开，以她如今的身份，也已经够屹立众生之巅了。

但是她知道，眼前的男人，野心比谁都大，他应该不会答应……吧？

“仪式开启，中途不能中断。”慕容辰枫看着颜沫的眼睛，平静的叙述。

颜沫听懂了，她知道这话就代表他也没办法，不管她耍再多的小心机。

垂在两腿侧的双手攥紧，望了一眼空洞，她眼神坚定地注视着男人，“那就放我进去救人。”

慕容辰枫眉头一皱，脸上带着不赞同，“里面的情况皆未可知，若是发生意外，我未必能赶到……”

不待他说完，颜沫冷笑一声，“原来你们有的知道里面有危险啊？受万众崇敬的天选之子们，原来是一群视人命为草芥的虚伪之徒。”

慕容辰枫神色不变，视线深沉地落在她身上，冷漠到残忍，“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登天之路艰难险阻，自然要承担风险，既然承受不了失败的痛苦，当初就不要妄想天降馅饼，契约签订皆为自愿，贪生怕死之徒何以承受伐髓换骨之难？天地规则，优胜劣汰，沫儿，你不是天真的人。”

颜沫真的很不喜欢这人用教育的语气跟她说话，这会让她觉得自己一直被他压了一头。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放心，我也是‘自愿’犯险，是生是死都无与他人无关，也不劳烦慕容少主相救。”

言罢，推开他朝殿内走去。

没有玄力她还有轻功，脚下几个踮点，便冲进了空洞里，谁也没来得及阻止。

路星竹狠狠瞪了慕容辰枫一眼，竟也跟着跳了进去。

南宫琉璃看着徒留在原地脸色阴沉的男人，脸上闪过一抹痛快和幸灾乐祸。

……

虚空不愧为虚空，无景无像，山川河流尽数皆空，四周皆是一片白雾，只有到了眼前，才能看清一些点点飘来的不知名物体，甚至进了这里的人，也只是诺大虚空中漫无目的飘荡的一个物体而已，脚下踏空，身体被无形的气体呈托，犹如漫游在丧失万有引力的宇宙。

要在这样一个空间内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最重要的是，她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

若是在水里，好歹可以靠划水游泳，但在这个鬼地方，划什么？划空气？

如果有通讯石在还好，只要有灵气的地方，都可以接通，可是顾青云等人来圣殿之前通讯仪器全被要求上交了，结界之下，也没有任何手段可以连接到外界。

彼时，他们还不明白此番作法，可是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管是飞升仪式的过程，还是成功率，一旦被外界知晓，舆论影响还是其次，那些参加比赛的晋级者积极性肯定会受到影响。

而举办启神大会的初衷，就明面上来说，是为神界选拔储备人才，所以他们想要的，也是最终成功飞升的数量，一旦晋级者对仪式心生恐惧，心态率先崩溃，那成功飞升的机率也会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