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弥漫的魔气浓郁到肉眼可见，他们再察觉不出来，自己都无颜面对自己的身份。

众人来不及惊疑颜沫心口诡异的红光，匆匆走到南宫琉璃身边，司南泽从怀里掏出丹药要给南宫琉璃喂下，颜沫眸光一厉，伸手打掉了那瓶丹药。

“你……”

“我什么？”颜沫眼神冰冷地与他对视，“高贵的神女殿下，未来的王座继承人，触犯天规，草菅人命，枉顾苍生，你们还要包庇她，不如一起出手啊？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免得我出去乱说毁了你们神族声誉，对外随便给我安个什么祸乱天下的罪名就好，最好再来个魂飞魄散，让我入不了轮回，冥界的功德簿上说不定还要记你们一笔，天下苍生给你们拍手称快呢。”

司南泽被她一阵反话怼得语塞，莫名短了气焰，低下头解释道：“琉璃是被邪气入侵，迷惑了心智，她刚刚不是故意的。”

“呵，好一个不是故意，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魔气还有扭转一个人性格的功能，还能平白无故让人产生幻想制造假想敌？”

颜沫平白无故遭此一劫，心里也存了满肚子气，既然司南泽非要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她嘴下不饶人，“也是哦，你清纯善良的琉璃女神怎么会骂人呢？怎么会杀人呢？她是这个世间最圣洁无害的白莲花，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啊，只不过是被邪气入侵，控制了心智，烧坏了脑子，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她好无辜，她好可怜，我不可怜她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怪她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太过分了。”司南泽哪里是她的对手，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

“说几句就过分了？刚才要不是我有护身法宝，现在早已命丧黄泉，而你们，全都是见死不救的刽子手，神？呵，神族若都是你们这样的水准，会沦落成如今的模样也不稀奇。”

颜沫火势全开，几人心中也有心虚，不敢反驳，一群高高在上的未来王座继承人，被人指着鼻子骂，却连辩驳都没有底气。

发了一通火，没人抬杠，颜沫心气稍霁，这才问道：“墨尘……是谁？”

“……”

众人沉默。

南宫琉璃昏迷，慕容辰枫脸色低沉，司南泽与上官如月面面相觑片刻，一时无言。

神域使者微叹，“墨尘殿下惊才风逸，绝代风华，在一众仙神中亦是难得的逸群之才，只可惜……天妒英才，君子薄命，在一次神魔大战中，天颜陨落，吾族损失大将，举世齐哀。”

颜沫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受，沉默半晌。

“……他就是混沌珠的主人？”

神域使者天生悲悯的双眸轻阖，点头。

难怪各大神器皆数归位，唯有混沌珠没有动静，而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混沌珠应该是所有神兵中最早出世的，并且曾辗转流落到异世……

等等！

墨尘……

她仔细咀嚼这两个字，某些零碎的线索片段逐渐在脑海中牵连起来，形成一个模糊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