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伽怔愣许久，一点身为“一道记忆”的原则都没有，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激动道：“不可！万万不可让神君劈下补天神石，不能让九重天之门开启，那不是永生，是毁灭！”

颜沫捏着下巴沉思，这可就有点难办了啊，神族处心积虑想要解除神域封印，对此志在必得，她要是跑出去跟她们说不能解封，他们不得气得撕了她？

“既然如此，那你就告诉他们啊。”

梵伽愁得影子都虚了几分，下意识叹息：“吾说的话他们是不会听的。”

“哦？”颜沫挑眉，“这么说来，你也不是不可以说啊？”

“……”梵伽反应过来，虚影停滞在半空，肉眼可见的“僵硬”。

“说吧，你到底什么情况？”颜沫悠悠地看着他。

梵伽脑袋一垮，叹道：“还是瞒不过你啊。”

他没有再用“吾”自称，也没有再说晦涩难懂的上古语，听起来顺耳多了。

“你还记得引魂灯吗？”

颜沫点头，神女颜陌曾经拿着引魂灯亲自跑到无极地狱去寻找梵伽的魂魄……等等，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其实，当初我自爆之后，也以为自己会就此灰飞烟灭，可是没想到还剩下一魂游荡世间，更没想到当初神君将我蕴养在引魂灯内时，还留下了一魄，陌在无极地狱找到我的一魂，融于引魂灯内，竟让我重新恢复了意识……”

神女颜陌将梵伽从无极地狱救出来的那天，就是神界设计围困龙战的那天，同时也是龙战身陨之日。

但其实当时神女颜陌并没有杀死龙战，她只是将藏在嘴里的敛息丹，俗称“假死神药”，喂进了龙战口中，并制造出龙战身陨的假象。

可身死容易伪装，魔魂却难复制，所以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抽出龙战的魔魂，将其与肉身分离。

神族当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神君亲自斩杀龙战四魂七魄，众神亲眼见证龙战魔魂消散方才放心散去。

这期间，神女颜陌一直暗中用阴魂灯收集龙战被打碎的魔格碎片，她本心有成算，只要护住肉身不枯，并在第一时间收集拼凑好魔格碎片，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替龙战找到炼制补魂丹的材料。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瞒得过神界仙神，却瞒不过比她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神君，引魂灯被夺走，神君怒不可歇，当着她的面将魔格碎片扔进圣池，彻底消亡。

神女颜陌痛不欲生，以死威胁，方才保住剩下的魔格碎片，可到她手的魔格碎片已经所剩无几，她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弥补……

颜沫再次打断他，“不要告诉我，她用了你的那一魂一魄来弥补了魔尊龙战的魔格？”

梵伽话头一顿，颇有些尴尬和扭捏，“是……也不是……但是……”话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