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叫吾何？”

“帝修哥哥。”少女又叫了一声，丝毫不认生地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亲切又依赖，“圣莲妈妈说了，我们都是她的灵晶，要永远相亲相爱，不离不弃。”

帝修金眸一闪，闪过一丝名为排斥的光芒。

他才不需要跟任何生灵有那种恶心的关系。

……

“小神女，不好了不好了，神君发现你不见了大发雷霆，说要把你的宝贝全都烧掉呢。”

刚踏进圣殿大门，殿前的灵柱便跟少女报信，焦急的语气中透露着对少女的担忧。

少女一听瞪大了眼睛，将手中刚搜刮回来的宝贝熟练地藏到门口神兽石像的口中，拍了拍石像的兽脑，郑重地叮嘱：“石妖哥哥，我的新宝贝暂时就交给你保管了，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接它们的。”

石兽笨重的脑袋竟然上下点了点，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少女这才放心，飞快跑进殿内，急冲冲地去拯救她的旧宝贝们了。

“别——”

最后一刻，少女以超出寻常的速度从愤怒的男人手中抢救下最后一本完好的玉简，心有余悸地拍拍，哭丧着脸看向面前的男人，委屈巴巴。

帝修不为所动，语气冷硬：“跪下！”

少女嘴一瘪，看见了地上摔得七零八碎的她的宝贝们，都是她辛辛苦苦从六界搜寻来的好东西，有凡界的话本，妖界的魔核，灵植，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收集了好久的……现在全都被面前的坏人毁了。

少女一时悲从心起，心生叛逆，仰起头坚定地看着他，“我不。”

高高在上的神君大人从未被人忤逆过，一时竟怔愣了片刻，随即危险地眯起眸子，“你说什么？”

少女倔强地与他对视，重复：“我说我不跪，明明是你做错了，你应该跟我道歉。”

帝修眸底涌起一股怒气，猛地起身，掌心下的灵石桌椅顿时四分五裂。

少女明显瑟缩了一下，被他吓到，长长的睫毛微颤，看起来害怕极了。

帝修怒意有所收敛，但仍是压抑着沉声道：“本君说过多少次，不要好奇外面的世界，出去浪荡不过几日，现在都胆敢跟本君这样说话，日后还当做出何等大逆不道之事？！”

少女眨巴着眼睛，有雾气凝集在晶莹的瞳孔上，映衬得那双黑眸越发剔透，“我只是太闷了嘛，你整日闭关，又整日把我关在圣殿，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多长长见识，又没有做坏事，有什么不可以的？”

越说越委屈，少女抹着眼睛哭了起来。

“我见六界生灵都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身份，凡人还有亲人，爱人，他们都生活在一起，可以随时出去玩，想去哪里都可以，不像我，没有名字，没人认识我，唯一的亲人不像亲人，根本不管我，身边都是不能动，不能走，跟我一样被关在这里的灵妖，几百年如一日，枯燥乏味，一点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