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从门外传入,“妖月,城内甲兵众多,你却要城主做缩头乌龟,真是羞煞人!”笑声止时,但见一人身披铠甲而入,背后跟着一黑衣一白衣两名女子。
“镇山王”,邪鬼师怒道:“目下河间鬼城危在旦夕,你不替大家着想,反倒说起了风凉话。我觉得妖月所言,深谙用兵之道。敌军势大,只可坚守,不可力拼。”
“哈哈哈哈”,镇山王继续爽口大笑:“我亲历战阵十几年,还从未发现有城池能坚守长久的。妖月,我来问你,倘若贼兵围而不打,怎么办?倘若贼兵引怒河之水灌之,又怎么办?我若为敌军将领,沿河间鬼城筑高墙百座,铁壁合围,断水断粮。不出百日,城中自乱。然后引重兵四面合围,引善飞鬼怪自空中突袭,引善钻鬼怪钻地下而入,城中旦夕可破!”
镇山王这一席话,直惊得邪鬼师冷汗迭出。
但是妖月不以为然。敌军远道而来,力求速战,怎会选择久战?百日围城,兵士必疲,而且粮草消耗也是巨大的,朝廷会允许?但是他的这一番话却不适合对镇山王说。
他毕竟是从神月宫叛逃出来的,从逃出来的第一天起,他就时时面临着追杀,生活在恐惧之中。好不容易逃到河间鬼城躲起来的,过了些安生的日子,现在,久违的恐惧再次出现。但是镇山王不同,镇山王打了多场胜仗,早就不把一般的敌人放在眼里了,更不会有自己的这种胆颤与惊悚。如果自己把实情全盘托出,镇山王打了退堂鼓,怎么办?现在毕竟是用人之际,怕的就是没有人肯拼杀。
其实,从朝廷下令征讨河间鬼城的那一天起,妖月就感觉到心虚、紧张,不自觉地想要逃跑。虽然邪鬼师是他的义兄,但他还是对这种兄弟情不放心,难道这种感情会胜过现实的危险吗?难道真到了城破人亡的当口,邪鬼师会管他?自己之所以还能一直活着,就是因为自己行事谨慎,每走一步,都要仔细的左顾右盼,确定没有问题了再走。他的心头一紧又一松,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能让邪鬼师和朝廷有血仇,不就避免自己被抛弃的可能了吗?邪鬼师的亲弟弟,可是定西王啊!虽然他这定西王是自封的,但他手上还收有些兵马,而且他自己也有些本领。
妖月的心口轻轻喘息着,一种参杂着不安,急迫,不耐烦的喘息。他决不能让自己处于被抛弃的境地,既然邪鬼师已经沾上了自己,那就沾到底吧。
于是妖月幽幽一叹道:“在下原是神月宫弟子,对兵法战阵研究甚浅。镇山王所言非常有道理,在下自愧弗如。不过为求取胜,应找人配合镇山王才是。在下建议:镇山王引黑风军团出城,到怒河上游安营扎寨,与河间鬼城互为犄角之势;请定西王引铁狮军团,于城中僻静处休养生息;守城之事,则交由我和义兄完成。此城极为坚固,可挫敌军锐气。待时机有变,镇山王引大军出怒河,定西王引大军出城池,两相夹击,敌军岂不顷刻可灭?”
妖月提及了让自己的亲弟弟定西王上阵,这让邪鬼师有些意外。说实话,他的亲弟弟是有些本领,手中幽冥神剑更是罕见的法宝,可是就这样让自己的亲弟弟亲历战阵,面对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合适吗?
但是看着镇山王那殷切的眼神,邪鬼师便觉得这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如果不派自己的亲弟弟上阵,镇山王必然也不出战,如此一来,谁来迎敌?
邪鬼师脸色阴晴不定,他心中权衡再三,终于强压下反对的冲动,道:“好!请镇山王稍作准备,我一会儿便差人通知定西王,有你二人联手,我心甚安。”
……
而此时,顾菲柔已引众鬼将河间鬼城围得水泄不通。擎苍则率征讨大军在外扎营,以防云之国和日之国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