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若痕得知擎苍杀了吕哲,便想到不妙。他大步奔跑着,急忙去求见端王千思辰。
千思辰在书案边闭眼倾听,待水若痕说完,便道:“纵如此,亦如何?”
“轩辕寒月一定会怀疑是顾菲柔做了杀了吕哲,”水若痕躬身道:“毕竟神月宫里,目下跟吕哲有仇,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就只有言书雅和顾菲柔两个人。言书雅一直陪在轩辕寒月身边,根本就没机会下手,有机会有资格的,只有顾菲柔。”
千思辰睁开眼,瞥向水若痕道,“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久,何曾看过本王冲动做事?”忽然间,他随手将书案上的书翻了几番,低下头,似是随口道:“杀锦环、除司徒横,难道就一点破绽都没有吗?”
“殿下的意思,轩辕寒月已经怀疑到了我们?”水若痕直起身子,恭敬地问道。
“这世间本就没有多少经得起查的东西,关键就看想不想查,”千思辰咂巴了一下嘴,沉沉道:“现在,轩辕寒月的怀疑里,只有言书雅和顾菲柔,还到不了我们这里。我们只能多看少动,甚至就完全不动。倘若手伸得太长,恐怕祸患就要临头了。”
说完,千思辰闭目养神。
行了礼,水若痕不再多说一个字,便匆匆向门外走去。
他心知,端王殿下说的都是对的,现在王府的确不适合再出手。可是对不对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难道有些事情就因为是不对的,就不去做吗?
水若痕知道自己和千思辰不同。对千思辰来讲,他的心中只有江山,为了皇位,他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人都可以牺牲。水若痕的心里只有顾菲柔,顾菲柔有难,无论对与不对,他都会去救。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菲柔死在神月宫。
若不是为了顾菲柔,水若痕不会甘心进入端王府,受千思辰驱使,不是为了顾菲柔,水若痕也不会影响端王,让他相助杀锦环,除司徒横。水若痕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顾菲柔。
水若痕心道:擎苍太冲动了!若论对吕哲的恨,自己一点也不比擎苍少。可是自己能够顾全大局忍辱负重,擎苍为什么就不能呢?卑鄙无耻的轩辕寒月本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他若知道吕哲死,抱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原则,是一定会对顾菲柔不利的。自己应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水若痕于端王府急不可耐的时候,轩辕寒月已经将言书雅痛打一番。
他捏着言书雅的下巴,狠狠地将其脸抬起,“枉费本宫如此疼你,你竟然与顾菲柔一个外人勾结,想要架空本宫。”
“我……没有,”言书雅使劲摇着头,浑身颤抖,“奴婢对宫主您一直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轩辕寒月阴沉地笑了起来,“不是因为你,一个小小的顾菲柔能做得左护法?”
“宫主,顾菲柔做不做得左护法,都是您的圣裁。您要顾菲柔做得,她便做得,您觉得她做不得,她便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