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寒嗜血的眼神，眉眼间的肃杀，以及唇角不屑的上扬……
都在说明一件事。
BOSS。
生气了。
秘书缩了缩脖子，就听到静谧的空间里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低沉而阴冷：“跟上。”
“好的。”秘书下意识回答。
等等……
跟…跟上？
秘书惊恐地瞪大了眼，正要询问，就看到后视镜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眼镜片后的眼睛冰冷得渗人。
太，太可怕了。
呜呜呜，他果然不适合做董事长的秘书！
车子开动。
车里的人望着窗外某处，睫毛微颤，柔软的高领毛衣上方是一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那双漂亮的眼里闪过哀伤。
姐姐，是你吗？
真希望不是。
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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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幽寂的天空上，繁星闪耀，清冷明亮。
车水马龙的城市里，灯光华照，温柔清亮。
谢卓洲拉着黎周周，一脸笑意：“小明妯，我给你一个惊喜。”
黎周周茫然：“啊？不是来约会么？”
“你闭眼。”
“为什么？”
“你先闭眼嘛。”
“你不会是……”
黎周周狐疑地盯着谢卓洲，直把人看得一脸心虚，他一把将她按入怀里，注意到她身体微滞，脸上满意地扬起笑。
“反正是惊喜。”
黎周周仰起脸看他，明亮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轻声道：“司墨晗啊。”
“嗯？”
“还要等多久啊？”
“大概，大概快了。”谢卓越轻咳，他低头，就看到小姑娘可爱的小脸仰起，大大的眼睛像是明净的水，清澈得不像话。
他忍不住低头，立马就被一只小手拍住额头，小姑娘凶巴巴地扬起小脸：“你要亲我吗？”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啊。”她只想吃霸王餐，不想付费。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小姑娘神情无比认真：“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
砰！
天上突然炸起巨大漂亮的烟花，像一副华美的画，一下子将天空点缀。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
“我喜欢你。”
黎周周瞪大了眼，她看着面前被放大了好几倍的俊脸。
一脸懵逼。
他在干嘛？
此处不能出现云起不允许出现的字眼。
哦。
“闭眼。”
借着空隙，男生沙哑地低声，恍若星辰的眼眸温柔得好像要腻死人。
眼眸微荡，他低头箍住那朵殷红的花，像是对待心尖上的被细心呵护的珍宝。
繁星点点，雪花优雅地飘落下来，落到小姑娘乌黑的头顶，她瞪大了眼睛，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双手垂落，小小的身子几乎被蓝色大衣拥进去。
雪花在天地间飘落，在地上，树上，屋顶上蒙上一层厚厚的毯子。
秘书小心翼翼地看向后视镜，不敢言语。
后座上，宋清辞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那对璧人，冰冷的眼眸下暗流涌动，他看了眼手里刚刚让人去查的资料。
上面是明妯从小到大的信息。
从肥胖到瘦弱，减肥可以做到。
性格变化，也可以说是生活发生重大变故而产生的改变。
可是一个人的气质，潜意识，却是死死地刻在骨子里，灵魂深处的，再怎么改变也改变不了的。
就像这书页上的字体一样。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夹在文件中间的纸张，上面的字清秀干净，落笔出自带一股傲气。
与另一份文件里，歪斜扭曲的字形成鲜明对比。
明妯。
还是该叫你……周周？
他盯着车窗外，漆黑的眼眸下好似暗潮涌动，又好似平静如水。
他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深夜里，那个会在看到她被人拥入怀里，便气得青筋暴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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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刻时间，好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司墨晗……”黎周周轻喊。
“嗯？”谢卓洲低头看他的小可爱。
小姑娘扬起小脸，扬起危险的笑，明眸晶亮，殷红的唇一张一合。
“你居然亲我。”
“你完蛋了。”
手下狠狠一掐。
“嗷！痛！”谢卓洲脸上痛苦地一皱，就见小姑娘从地上扒拉起一堆雪朝他砸来。
“你妈没有告诉你不可以随便亲女孩纸吗！”
“气死我了！司墨晗，我告你，你今天，死！定！了！”
一颗雪球朝那张俊脸砸去，谢卓洲吓得落荒而逃，冰冷的雪砸进脖子里冷得他缩起脑袋，他看了眼身后气势汹汹手里抱着巨无霸雪球跑来的小姑娘，赶紧抱头鼠窜。
谢卓洲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为什么！这跟说好的剧情不一样！
莫花花那个该死的情圣，见鬼去吧！
什么烟花下的爱情，什么冬日河边的浪漫！
狗屁！
……
扑通。
谢卓洲疑惑地回头，正纳闷身后怎么没声了。
漂亮烟花在天空炸开，小姑娘一脸茫然地坐在地上，娇嫩绝美的小脸被连帽包裹，在白色的世界里，一身红色的大衣，她像是个冬日降落的小魔女，精致的翘鼻，晶亮的双眸，无辜而纯洁。
小姑娘娇气地伸出双手，像个小女王一样，声音软糯，有点小凶：“司墨晗！拉我！”
小王子爱上小公主后，整个世界都是甜甜的甜点做的，云朵是做的，空气是香草味的，就连小公主凶巴巴的声音好像都浸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啊，如果她不要再拿雪砸他就更好啦。
谢卓洲把小姑娘拉起来，蹲下来要背她，小姑娘毫不客气地趴上去。
她穿着红色，他穿着蓝色，穿得厚厚的，像两个红蓝胖娃娃。
小姑娘像是刚发现，圈着他脖子的手动了几下，嘴角的梨涡浅笑：“司墨晗，好巧哦，我穿红你就穿了蓝色。”
哪有那么多巧合。
不过是某人特意跟她搭配情侣色而已。
谢卓洲：“那说明我们心灵相通，天生一对。”
“哦。”冷酷无情。
“我喜欢你，这件事你知道吧？”男生低声，耳尖有些红。
“咳，当，当然知道。”小姑娘轻咳，眼神有些飘忽，一时好像环在他脖子上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果然。
像她这样出色的人。
又被告白了。
黎周周叹息。
“司墨晗啊，你要是不喜欢我……”
会好过很多的。
小姑娘趴在他肩头，眼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