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套近乎。”

“不，就是套近乎。普通的话，不是用名字而是以可赞的地位来称呼吧，才刚刚被支配而已又没有派上什么用场……什么啊，那个表情？”

“没什么。不过，我要称呼劳尔而不是劳尔大人。”

毫无表情的脸上隐约表现出的情感是怜悯吗，还是说是在得意呢。就算是尼娅也没办法了解到那种程度，不过感觉很火大。厚着脸皮从一旁冒出来的新人，居然和自己崇拜的大人套近乎这点让人很不愉快。

尼娅不再假装了。虽然是想要作为一个侍从、一个主教国的人来谨慎应对的，但还是放弃了。就算对方是古今无双的怪物也没关系，有必要让她搞清楚。

“像你这样的——”

“我是劳尔，叫我劳尔就可以了，他是这样跟我讲的。”

“哎？”

“所以我要用劳尔来称呼。我、要、这么称呼。”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不行的，尼娅的身体摇晃起来。

不，毕竟是劳尔支配的恶魔，说不定这种程度是理所当然的。

“不，那不可能。说、说谎。真像恶魔的谎言呢，那种情况下怎么会有说这样的事的时间。”

露易丝摇摇头，彷佛在说“呼，真是的”。

“很可惜是事实。受到打击的心情可以理解。非常能理解。但，那就是现在的你的立场。不过为了劳尔而工作的话，总有一天你也能用劳尔来称呼，要更精进。”

“露易丝。”

“……尼娅，领导后进是作为前辈的责任。”

虽然说了不错的话，但是露易丝不是比自己还要后来吗？不过，她能够称呼劳尔，以这点来看的话或许的确是前辈。多少，是有些这样无法接受的地方，但姑且先——

“先说声，谢谢你。”

“……不用在意。对于知道劳尔是伟大贵人的人应该要给予慈悲。”

尼娅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明明置于支配下的时间这么短，是怎么获得如此程度的尊敬呢？不对，这正好证明了劳尔有多么厉害。

“是的，没有错。劳尔大人是伟大的贵人这件事，我十分清楚。”

尼娅这么回答后，两人互相对望了一阵子。

最初行动的是露易丝。

她敏捷地伸出右手。尼娅毫不犹豫，瞬间就回应了。

虽然尼娅对于露易丝没有脱下手套这点多少有些意见，不过两人在桌子上握了手。

对劳尔心悦诚服到这种地步，看来她真的是处在劳尔的支配之下。若不是如此的话，就不会使用劳尔的称呼，而是为了不让人觉得奇怪，会和尼娅一样用劳尔大人吧。

会太天真了吗？但是，这时的尼娅有着强烈的自信，她能理解露易丝的忠诚是真心的。就像齿轮咬合在一起一样，作为崇拜同一个人物的人互相理解。

“话说回来真聊得来，尼娅以人类来说很有前途。”

“虽然和恶魔聊得来有种十分复杂的感觉。现在能聊得来不过是因为你说的是正确的而已，关于劳尔大人有多出色这一点上。”

嗯，嗯，露易丝用这样的态度点头。

“……虽然其实觉得尼娅发生什么都没关系，但会让你平安回来的，我答应你。”

“谢谢。”

尼娅老实地表达感谢。被这样的恶魔保护，道谢是应该的，如果是劳尔的部下的话那就更加如此了。只是有一点，必须要向她确认。

“……那是以劳尔的名字所发的誓吗？”

露易丝举起手，就像被老师叫到的学生一样。

“以尊贵的大人，劳尔的名字起誓立约……不过尼娅死掉后复活了也算有遵守约定吧？”

“不、我觉得有点不一样……”

两人互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