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看起来不怎么和平耶,您瞧。”
一名冒险者被兽型魔物的爪子一抓,血花四溅,掀起观众的大声惨叫与声援。
“我不是说比试内容,是说观众。”
吉尔尼斯眺望着大声呐喊的观众们:
“比起眼下第二帝国置身的状况,你不觉得这幕景象真是一派和平吗?我在想,要是他们知道揭开一层薄薄外皮,怪物就藏身于自己的周围,恐怕不会这么尽兴吧。”
“一派和平不是很好吗,就算让民众烦恼到胃痛也不能怎样吧。”
巴杰德说得对。
吉尔尼斯为自己乱讲话感到后悔。
“你说得没错,巴杰德。好了,对方差不多快抵达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是,陛下。由于某人不肯帮忙,我原本还担心会来不及,不过饮料与纸张总算都备妥了,墨水也很充足。”
之所以准备这么一大堆纸张,是防备贵宾室内遭到窃听。虽然他觉得在这欢声雷动,隔壁又没有房间的地点,没几个办法能专一窃听这里的声音,但总是小心为上。
吉尔尼斯知道这样做很费事,他在皇城内这样做过,非常累人。
这一切繁琐措施,全是因为尤莉丝的力量是个未知数。
只要知道了对手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应对方式也会随之改变。
想利用战争做调查的打算落得了惨痛下场,造成巨大惨剧。但也不能因此就放弃一切希望,必须思考其他手段,比上次更安全地进行调查,否则永远都只能在敌人的阴影下发抖。甚至可能陷入更惨的状况,即使凑齐一手好牌,也因为害怕阴影而不得不放弃。
只是,他还无法忘记疮疤痊愈前的痛。
“要是能知道尤莉丝的力量极限就好了,也许根本用不着做这些准备。”
当时自己的立场是协助者,能够拜托尤莉丝。但如今双方都是君王,是对等的关系,几乎不可能再拜托对方什么了。不对,想拜托是可以拜托,但一想到对方会要求什么做为代价,吉尔尼斯就头痛。
“不只尤莉丝喔,陛下。是不是也该查清楚她那些家臣能干什么,否则会有问题吧?”
“说得对。”
“……那些部下有没有可能比尤莉丝还强呢?”
“怎么会,不可能吧?”
吉尔尼斯虽然这样回答,却开始冒冷汗。
想到自己也有比自己强悍的四骑士当部下,实在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统率众人需要的不是看谁力气大,而是更重要的其他能力。
那么如果尤莉丝也是如此呢?
“不,不可能。听好了,宁布尔。你的想法是错的,知道吗?”
“是!失礼了,陛下。”
要是真有这种事,那一切都玩完了。就算最坏的情况好了,希望他们顶多只跟尤莉丝不分轩轾——要他向神祈求都行,拜托一定要在尤莉丝之下。
讲了半天,还是缺乏情报。
“看来只能甘冒风险进行计划,从那个叫露易丝的女仆身上问出情报了……但她看起来没什么情感,感觉不会对利诱动心,而且个性似乎很冷漠。”
就在吉尔尼斯即将陷入沉思时,有人敲门。
三人交换一个眼神,由宁布尔代表三人开门。
站在门外的果不其然,是弗赖瓦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