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着九节竹,疑惑的问:“什么牛魂?我正在给人守灵,准备送个夭折的小孩下去。”
牛头马面气的发抖,可是它们却拿我没办法。我这种状态很奇怪,不是灵魂离体,只是在做梦。真要形容,就像它们两个拿着可视电话,通过电话在与我沟通。
当然,这种情况比可视电话厉害多了,我好像真与它们呆在一起一般。
“要是你们不信,可以过去看看。”我指着远处巨大无比的灵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冷脸牛头杵着牛角叉说:“你没做亏心事,在鬼门前竖着旗杆做什么?”
“大姐,竖旗杆也犯法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要醒了。”我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看她眼神好像在说:“有胆子你就进去。”
牛头妹妹快速变大,长的比竹竿还高,马面也跟着变大之后,我也恢复了正常人的视线,面前就是一根竹竿绑着一块红布而已。
“此人诡计多端,他挂红布就是为了激怒你的牛脾气,让你老羞成怒的冲进去。”马面好言劝说。牛头瞪了一眼马面,一只脚刚跨过竹竿又收了回来,她强压着怒气说:“陈三夜,扰乱阴阳可是大罪。”
“别乱盖帽子,我从没做过扰乱阴阳的事情。”我笑着。只要李代桃僵成功,天地才懒得管是珂珂死了,还是牛魂死,只要有人死。天地大公无私亦无情。
我见牛头和马面凄苦的样子,说:“那边的鬼路一直开着,站上去就能到找到我。”
它们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情,缩了缩脖子。马面叹了口气说:“别听他的,闯吧!”
牛头先冲了进去,马面也跟了上去。我处在梦境中,只能跟着它们的视角转换,两个家伙小心谨慎的往前,突然,进入了无边无际的草原。
“哞!”
本来被红布逗得异常愤怒牛头,突然变成了一头纯白色的牛,头顶两只像圆锥的角,完全没了牛头该有的气势。马面成了一匹彪悍大马,奔驰在原野上,快意的嘶嘶怒吼。
我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可不想打扰它们,它们沉醉的越久越好。
吃草的牛突然变成了冷女人,提着牛头叉打着鼻响,猛力的朝我捅了过来。我笑着说:“这只是开胃踩,后面还有大餐。你吃草的样子很美。”
牛叉戳穿我的胸膛,我在灵堂前醒了过来,看着“移形换地”的地方,差点没笑抽筋。
正在我乐不可支的时候,关铃家关着的大门被风吹开了。环绕在玩具中的婴儿们,咧着嘴叽叽哇哇的围着我闹个不停。我冷的发抖,哭丧着脸说:“不是让你们呆家里别出来吗?”
小家伙们委屈的绕着我打转,把我烧给它们的东西放在我面前,一副讨好我的样子。
“你们玩。记得别靠近那张棺材……”我说着在旁边点了一大把香,小婴儿们叽叽哇哇的追着木马、划着船、摇着摇鼓……在香旁边玩的非常开心。
随之而来的异象就是打谷场里阴风阵阵,如果有人从这里路过,只要沾一丝风,保证会感冒,胆子小的还可能被吓离魂。
“陈三夜,我跟你没完……”
我留心着灵堂上的香和蜡烛,偶尔逗一下小婴儿们,突然一声痛苦的喊声在心底出现,就像是幻听一样,却把我吓了一跳。
阴阳相隔,鬼很难和人直接交流,就算我现在一身阴气,我也是人,牛头妹妹的喊声能出现在我心里,只有一个可能,她被坑惨了与我的因果结大了,才会出现诡异的幻听。
我甩了甩脑袋,朝“引九九雷罡,耀极阳之气”的土堆看去,只见两个薄弱的影子快速的朝我冲来,它们完全失去了作为鬼差的淡定。
嘤嘤!
玩着玩具的小婴儿们感觉到了牛头马面对我的敌意,它们拿着玩具向牛头马面砸去。两个影子还没靠近我,淹没在了乱七八糟的玩具中。
我瞪着眼睛,张着嘴,心里冰凉一片。暗自祈祷:老天保佑牛头马面命够硬的,千万别被砸死了!
爸爸箱子里的纸扎,根据爸爸吹牛逼,这些玩意在阴间都是宝贝。小婴儿们都是鬼,它们该鬼管,杀了牛头马面后果很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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