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她的演戏,我装着失礼的样子连连感谢一翻,吴黛儿带着新娘子往摆酒的家里走,等她们走出几步,我在后面喊:“招弟她姐,麻烦您叫一声招弟,让她过来。”
“好的。”吴黛儿转头笑了笑,眨巴两下眼睛走了。
求而不可得才是好的,端一杯茶就想换房子,这事情太容易了。等山民搬到镇上去,刚开始肯定会不适应,不适应就是产生矛盾,到时候就会骂我不安好心。
让人来求着换房子,就算他们换的一坨屎,吃着再臭也得咽下去。
我是要把分散的山民聚集到镇上去,但并不表就要当保姆和奶妈哄着所有人。
没一会,招弟背着老旧的旅行袋过来,我问:“装的什么?”她说:“姐姐给我的一些衣服。”
随口与她聊了几句,我带着她往村口走,还没到摆酒的那家人门口,几个老头从屋里出来,恭敬中带着胆怯的给我打招呼。我一一礼貌的还礼,有个老头说:“来的早不如赶的巧,我家那不成器的东西刚娶媳妇,陈先生要走,吃顿残羹再走也不迟。”
旁边的老头们也跟着附和,我再次礼貌的恭喜一番,说:“不是我不给您老面子,是您家的门我不能进。”伸出一只手,看着苍白的手心,说:“那条大蟒蛇伤人,我动手杀了蛇。这两手都沾了葬蛇山家蛇的血,进您家会相冲的。”
几个老人惊恐的瞟了一眼葬蛇山,年迈的身体摇摇欲坠。突然,一位中年汉子拽着比面相老实的男子冲出来,挡着老人们的面,指着老实男子说:“都是你家那口子惹的祸,七年生不个崽,还害得……”
“大哥,您这说的就不对了。”吴黛儿从屋里出来,扯过老实男子挡在身后,瞪着中年汉子说:“什么龙不龙的?蟒蛇要吃我,难道还让它吃了。”说着,她无声的流着眼泪,说:“啊爹,您说陈先生懂这个,如果我真害了整个村子,我也不留恋这个家。”
她扯出护在身后的老实汉子,真情流露的说:“我不傻,刚结婚一两年天天被人挤兑生不出娃,生不出娃怪我肚子不争气。我听着不舒服,这口子在家里也就说一句,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让我不当回事就行了。”顿了一会,她看着中年汉子说:“大哥,要是大嫂被人这样嚼舌根,你会怎么办?”
“抽死他丫的。”中年汉子条件反射了回了一句。吴黛儿说:“现在都怪我招了蛇,害死了山里的龙,要赶我走,我才说这种话的,几年下来谁听过我一声抱怨?几年下来洗衣烧饭,外面能干的活从没偷憨躲懒吧?”
“一码事归一码,弟媳我承认你做的很好,咱这兄弟老实让你受委屈了,但这龙就是被你而死。”中年汉子抬起手一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吴黛儿别再说了。
吴黛儿擦干眼泪,双眼发红的看着老实汉子,老实汉子低头没有吭声,她眼底深处那丝藏匿很深的期待也随之消散,默默的走到人群另一边的空处,孤零零的站着,胸口起伏着但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阴司守灵人:
十六岁就嫁人,一起过了七年,是人都有感情。或许,吴黛儿这汉子只要强那么一点点,以她的聪明都会选择当一个简单的山村妇女!
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她脑子不够用,性格也软弱,一辈子也就在闲言闲语中委屈的过去了。偏偏吴黛儿不笨并且有才,在这种生活环境下自然会滋生独立的想法,而以山村封闭的环境,她想知道关于县里相对真实一点的信息,唯一的资本就是身体,于是她选择偷人换取情报。
“陈先生,您比较懂这方面,大蟒蛇死了咱们村会不会招灾?”中年汉子霸道的制止吴黛儿说话,转而客气的向我询问。我琢磨着吴黛儿的情况,叹息:“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到底该怎么评判?”
旁人听的莫名其,我严肃认真的实话实话:“葬蛇山的家蛇已死,附近会风不调雨不顺。如果我不是陈庄守灵人,各位乡亲父老应该会怪我杀蛇吧?”
没有人出声,只要我看过去,碰到我目光的人都把头转到一边或者底下。我接着说:“因为不敢惹我,就怪女子招惹了蛇,这事有些过份了。”说着,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大蜈蚣在手里玩着,走到吴黛儿前边,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说:“凭你两滴真情的泪,我屠家蛇,坏一山气运感觉值。”
“陈三夜……”中年汉子捏着拳头,从牙缝挤出三个字,暴躁的一脚踹在老实汉子大腿上,说:“他调戏的是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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