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谢一声,捏着呼吸跳过门口的呕吐物。黛儿歉意的看着武艺,我说:“武艺,麻烦你打扫一下。做为打扫清洁的报酬,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最近小心一点,可能有人会对你出手。”
“对我出手?”
武艺倒水递给黛儿簌口,脸沉了下来。我说:“五棺合一,五棺绝龙不会再杀五家的人,但五棺依旧存在。五棺存在一天,陈、关、诸葛、武、秦依旧逃不出某个无形的漩涡。陈、关两家算是达成了同盟,秦霜拜了诸葛知秋为师,秦家打上了诸葛家的烙印。只有武家的立场不够清晰,必须尽快战队,并且你爷爷当年给了陈四海一刀,导致他败给诸葛羽,最后以假死的方法金蝉脱壳,逃出生天。他是否惦记着这背后一刀很难说。”
留了点时间给武艺笑话信息,我接着说:“切记,不能把现在的陈四海看成曾经的陈四海,五家人的情感羁绊对他还有多少,除了他自己外人难以明白。当年四家逼诸葛羽破棺,他被秦、武两家捅了阴刀子,假死后,他亲儿子破了他的子母离,也没继承陈家一贯邪气凛然的霸道作风。陈四海经历战友的背叛、儿子的忤逆、被逼背景离乡漂泊多年,是人都会有恨。”
陈四海用我的一丝魂魄施展御女三千的术法,不管我是真邪还是假邪,用类似御女三千的术法就是邪魔歪道。我从这件事里体会到了陈四海的恨意,对我爸,对他儿子的恨。
陈道陵不是要走正道吗?他陈四海就把陈道陵的信念传承者往邪路上逼。
如果御女三千曝光,业内人要来杀我,我不可能伸着脖子等死,绝对会反抗,在求生的途中,双手会慢慢沾血,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往邪偏移!
爱之深,恨之切,陈四海对我爸的父爱已经转变成了说不清是爱还是恨的情感。他狠狠算计我一把,因为我叫陈三夜,我爸叫陈道陵,他的报复表现在情感方面,要把我变成邪魔歪道,然而武家不是我。
陈四海对武家绝对是极端的报复。
我提醒着武艺,内心深处体味着陈四海与爸爸之间变调的父子情,父债子还,这种变调的亲情合该我来背负,该怎么去破解这场情感纠结,我还一点头绪也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谢谢,我会让我爸注意的。”武艺沉默好久,感激的说着。
我要的并不是感激,而是武家能认真对待这件事。武艺虽然有所警惕,看样子依旧没达到十分在意的高度。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我没法改变武家的认识,也不再多说。
黛儿已经完全恢复,我说:“黛儿,走了。”
往生路,是县城墓地里一排坟墓的名称,那条阴宅街住的都是县城有钱的人,有些坟花费的金钱说出来可以气死一大批活人。
两座不高的姐妹山,屹立在火葬场背面,放眼望去满目凋零,密密麻麻的墓碑一眼看不到尽头。
“呱呱。”
两米多宽的防滑石子路盘旋在一片威武的大坟中间,长大一里有余,两旁高低不同的大坟周边种着花草树木,环境比四家镇活人住的地方还优美。幽风清冷,似远似进的乌鸦叫飘荡在无生路上空,给这条死人街增添了一丝恐怖的生气。
“打扰了,勿怪。”黛儿拿着香挨家挨户点着,我路边感受着阴森的环境,跟随着黛儿点香的节奏,慢慢靠近七十七号。
“呱。”阴司守灵人:
一只寒鸦从三米外的针松上噗嗤飞过来,诡异的在我头顶飞了半圈,一坨鸟屎落在我肩头。我顺着它飞来的方向看去,屋檐雕龙画凤的三米高坟,左右伴随青龙白虎,墓碑前黛儿刚点没多久的香烧的忽明忽暗,一阵风吹过,香灭了。
我捡了片树叶插干净肩头的鸟屎,沉着脸走过去,一脚踹在墓碑上,说:“做鬼别贪得无厌,给你一炷香是礼貌,别拿老子的尊敬当好欺负。”
“老板怎么了?”黛儿正在旁边点香,点完起身走过来。我接连一脚踩到墓碑前,插在香鼎里的香签,用脚碾动几下,说:“数三声,吃了老子的立刻吐出来,不然乌鸦在老子肩上拉屎的因果转回去,让你连鬼也当不成。”
三米多高的绿色针松微微摇晃,唰唰,附近的景观树都诡异的跟着摇了起来,风越来越大,吹的地上枯叶四处乱飞,黛儿凝重的说:“怎么这么多鬼?”
“鹊巢鸠占,住这里的鬼不是坟墓所属的亡者魂,谁他妈的放鬼在享受这些亡者后人的供奉?”
沉沉冷意袭来,我暗自心惊的仔细打量四周,不一会就弄清楚了往生路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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