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她?你把她杀了?
听着武艺两重不同情绪的反问,此时并不是跟她说明白的时机。
我怒极而笑,微笑的看着陈四海。
老家伙转着大拇指上碧绿显眼的扳指,淡然的说:“你是在威胁我吗?”说着。他向着洪武伸手,洪武拿来一瓶酒递到陈四海手中,陈四海拿着酒瓶,说:“武八一,这瓶茅台里加了孔雀胆剧毒,你喝了,我不再报复被你大伯捅我的那一刀,以后再有立场冲突,手底下见真章。”
酒瓶放在地上,陈四海漫步走向停着的车。武傻子看了一眼伤心欲绝的武艺,没有丝毫迟疑的走过去,拿起了酒瓶。
“陈爷爷,您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吗?”我快速的跑过去,抢了武八一刚拧开的酒瓶,仰头,咕噜。咕噜,喝光了一整瓶,哈出一口酒气,说:“爽!”
黎明的黑暗过去。天边出现了一丝曙光,诸葛知秋从惊骇中回神,拍掉我手上的瓶子,说:“陈四海,三夜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等着开战吧。”
“哼,孔雀胆无解。”
陈四海手握着车门手柄,扭头冷哼一声,阴郁的看着我说:“为了所谓的正义,想用你的死来感化我这个老魔头?”
“咳咳!”
火辣辣的酒留到胃里没多久,肚里传来剧烈绞痛,我强撑着身体,咳嗽两声。擦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迹,说:“您错了,我不是狗屁正义。也不是想感化谁,只是为了我爸向他爸传递一个信息,亲情里有一种情绪叫谅解。”
陈四海回身讥讽的笑着,笑到深处,仰天大笑:“谅解?你尝试过假死状态,被亲儿子埋进棺材的感觉吗?你不明白死而再活,遇到亲儿子,被亲儿子用自己传给他的术法打个半死的感觉。亲情?狗屁的情,世界上最虚伪的就是情。”
“咳咳……”我疼的脸部肌肉扭曲,捂着肚子咳出一口黑血。“我不打算再理解你,也不打算让你再明白什么叫谅解,只想让你看看你自己的血是什么颜色。”
话说到中途,强行紧直身体,肚子里的肠子就像打结了被扯断,自己才能挺直腰杆。忍着五脏翻腾的痛楚,脚下用力,冲击中甩掉手里的夜萧,脱下背包丢在地上,说:“仙儿,给老子掠阵,谁敢动,你就用针扎。”
“太极拳?”
冲过去对着陈四海一拳,他快速侧身闪到一边,反击的腿刚伸过来,被我顺势用脚背勾住往内拉了半分,自己身子向后倒,脚下化柔为钢,借着倒地把身体重心移到脚心对着他另一条腿踹去,嘭的一声,我砸在了地上,陈四海也被搬倒。在到地的瞬间,他惊讶的喊了一声,剩下的话还没出口,被我踹中下巴,牙齿咬到舌头把剩下的话憋在了嘴里。
踹了一脚,我像一匹饿狼,翻身铺在他身上,拳头、额头、膝盖、牙齿……能用来攻击的都没有放过。
拳怕少壮,陈四海看着再怎么年轻也八十多岁了,和我纠缠在地上没翻滚几下,他已经没了多少反手之力。
“啊!”
抓到机会,我一爪子刨在他脸上,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左眼,狠辣的把他的眼珠子带着血水挖了出来,陈四海撕心裂肺的咆哮,九只厉鬼从他大拇指的扳指溢出,八只厉鬼对应八个方位站好,其中一只扑过来,我感觉全身发僵,被陈四海疯狂中的一膝盖撞开。
他捂着眼睛,手上脸上全是血,咆哮:“杀了这个忤逆子,杀!”
黑色厉鬼扑在我身上撕咬着,我从没有哪一次的阴气袭击比这次强烈,不顾生死的打算拼命了,心理暗吼:“天地有正气,上则为日星。天地有邪气,上可遮星辰……正邪互逆,噬魂。”借正邪两气互逆,吞的是自己顶上三把火,等于自爆。
“阴之极为死,杀。”
陈四海带血的手在空中晃动着,好像写的是一个死字,扑在我身上的黑色厉鬼像打了鸡血一样更猛,站着八方的厉鬼像霜打的茄子瘪下去,随后崩溃消失。
天色慢慢方亮,我闭着眼睛躺地上,看不见的鬼的人只能见到枯叶绕着我打转,形成一个狭小的龙卷风吹着。
“正邪倒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