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莫名一愣,脱口而出说:“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说她死了,她就死了。”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离开,傍晚的时候我回到了老陈庄,小狐狸依旧做着尽职尽责的清洁工,家里没打扫的一尘不染,对面的庙宇倒是香火旺盛,不少人进进出出,不过我没有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在家逗了小狐狸没多久,赵佳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我坐在天井吃着小狐狸烧的饭,端起用大碗装的酒说:“你来了?”扔扔介扛。
“我输了。”
“有些赌,千万别去碰,输了,是没有后悔药吃的。”我一口把酒喝光,哈了口酒气说:“小狐狸在后院泥巴下面发现了两坛救,应该是女儿红,可能是陈大胆给你们两姐妹埋的。你这一坛我挖了出来,二十几年的酒真不错。输了,那就死呗,下去做个乖女儿吧!”我瞟了一眼大门,赵佳失魂落魄往前走,走到后面口停住脚步,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造反吗?”
“我对这个没有一丝兴趣。”我淡淡的说完,她好像哭了,大步往前走去。
等到半夜的时候,家里来了很多人,杜月影ヒ鬼妈ヒ诸葛羽ヒ诸葛知秋……等等,能在我面前说上话的人几乎都来了,跟我一起失踪的王曼也出现了,不过她脸色很差,像病了很久一样。
我醉醺醺的趴在堂屋大桌上,他们或坐或站的看着我,我醉眼朦胧的点了根烟,说:“都来了啊?”
“赵佳不能死。”诸葛羽首先开口。
他说的是不能死,不是不该死,因为现在的业内还真少不了赵佳。我抓着后脑勺说:“不能死但她该死!现在她应该在省城赵家自杀了,过两天我会去给她守灵。还有杜阿姨,让杜家的后人消失在华夏吧?至于杜星奇,您把她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我呢?”杜月影笑的很凄凉。我说:“不是还有陈老魔吗?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呗,至于势力的分配,以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可是赵佳死了。”
“不是还有赵鱼儿吗?没有赵鱼儿,还有孙谣,还有秦姬,还有……其实世界上并不缺有能力的人,只是很多人没有实战的机会,没有机会怎么培养经验呢?”我表弟清楚自己的态度,然后说:“王曼,你没事吧?后面厨房有白开水,给大伙到杯茶,一起坐下好好聊聊。”
发生了这种事情,谁还有心思去聊天,随意扯了一些闲话,大多叹息着离开了。王曼坐在大桌边说:“你掌握阳间造化,以你的造化度,她把你封印进九鼎外围,你也死不了,她不蠢,她知道这一场肯定输,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赌吗?”
“不知道。”我真不懂赵佳为什么会做这件傻事。
“因为我们快结婚了,所以他想赌一把。如果你真本封印了,她赢了天下。如果你出来了,她想看看你会怎么对她,会不会手下留情。”王曼长叹了一口气,说:“她这场豪赌,输了天下也输了情。”
“帮我准备寿衣,我们去给赵佳守灵。”
“你不会真把她送去投胎吧?”王曼有些急了。我说:“你说她输了天下又输了情,留在阳间还不如让她转世投胎来得痛快。”
一天后的省城,天上乌云密布,寒风呼呼的刮着,五棺区域想看到下雪非常难,然而这天却下起了小雪。
赵家豪气的祖宅一片素色,灯笼是白的,对联也是白的,院子里搭好了灵棚,不过棺材里没有人,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像赵佳这种算是夭折,尸体不应该停放在家里,灵棚也不该这么建,不过杜月影要这么干,也没有人敢说啥。
要说专业,谁又比太阴星君专业呢?
我杵着一根竹子,踩着湿滑的地面,走进院子,头发上沾着细小的水珠,王曼打伞走在旁边,我们刚进院子,杜月影指着庭院后面说:“我带你去赵佳小时候住的厢房,她在那里。”
嗯?难道尸体还没处理?
跟着杜月影进入后面庭院,停在一间厢房门口,杜月影说:“在里面。”招呼着王曼走了。
吱呀。
轻轻推开房门,房中放着很多书,各种各样的都有,赵佳穿着很普通的衣服躺在床上,脸色发青,面部肌肉有些发胀,显然死了不短的时间,空气中还有淡淡的异味。
一本孙子兵法落在她尸体上,显然她死前正在看这本书。
我憋了口气,走到床边,伸手去拿孙子兵法,她的手紧紧拽着不放,我好不容易才掰开她的手指,那一页正写着: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
“好一个以退为进!你输了天下又输了情,但你又赢了,老子这辈子算记住你了。”我合上书籍,看着吓人的尸体叹了口气,突然冷风卷着外面的细雪吹开窗子,雪吹在我脖子上,冷得我打了一个寒颤。“我说赵佳,死了就安逸的当鬼,行吗?你死前也达到了县级吧?能别用这种招式吓人吗?”
房间只有呼呼的风声,并没有人影,我环顾着四周,不知道赵佳的鬼魂到底在还是不在?也没有专门用术法开眼去看,因为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