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谢忱的情绪波动,金风咬了咬牙,将后半句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上元夜宴的时候,谢忱之所以主动提起要带着宋软一块儿去赵郡,有很大的原因,便是和虚谷子的行踪有关。
金风说完话后,谢忱周身的温度冷了一倍,而他要去赵郡的欲望更强烈了一倍。
倘若虚谷子是因为他而失去了踪迹,他心里的负罪感便又多了一倍。
他从来都不想欠虚谷子什么,可他却一直在亏欠虚谷子。
紧紧的握了握拳头,谢忱的眼角微红,只听他冷冷的说道:“让乔延年在赵郡等着,他要是敢不到,我会拆了他。”
“是。”
谢忱点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一点儿都不间断,等他说完,淡淡的看着金风,不轻不重的道:“马上去办,此事刻不容缓,另外,让玉露扮成软软的模样,你扮成我,随皇帝的人一同去赵郡。”
他要带着软软前行一步了,至于许华礼,让他后边儿慢慢追吧。
拱了拱手,金风瞬间消失在书房当中。
他知道虚谷子对自家主子是什么含义,如果夫人是主子的命,那虚谷子就是他的手。
之所以这么比喻,是因为在主子心中,也只有那几个人能排的上位置。
虚谷子为人恣意,老骨头一把了,还跟着小孩儿似的,简直就是个老顽童。当初他将主子拉回来,又给了主子一身功夫,现在又因为主子失踪,主子心里能好受才怪。
他们作为下属,怎么能不替主子分担呢。
除了夫人和那几个人,主子只有他们几个了。
金风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这说法是没什么问题的。
书房里,谢忱猛地起身,将桌上堆得像个小山堆似的卷宗一把推到了地上,卷宗甩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惹得谢忱的心里更加烦躁。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谢忱觉得自己需要发泄。
另一边,宋软规规矩矩的坐在老夫人的身边,一边替她剥花生,一边仔细听着她说话。
“瑾煜那孩子和我有些误会,软儿若是有功夫,替我这老婆子说句话,老婆子感激的紧。”满意的接过宋软递过来的果仁,老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发现了吧,瑾煜不常来我这儿,你嫁过来以后,倒是天天过来请安,可他也不怎么露面,他这是还和老婆子闹别扭呢。”
有误会?
这还用猜?她早就发现了。
老夫人这忽然转变的态度,让宋软的心一紧,她这是要让自己给她办事了啊。
办事行,可若是要伤害谢忱,她可是不愿的。
谢忱和老夫人相比,她根本不用做出选择,毫无疑问,她是要和谢忱站在一处的。
但现在才哪儿到哪儿,老夫人有意拉拢她,她若是不给面子,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