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之后,林长安的脑海里实在没有关于这一男一女的印象,那日交战他一直在,若是他们两个也在场,他不可能没看见。
紧紧的反握着匕首,林长安叹了叹气,似乎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是又如何?赵郡的好男儿不在少数,他们都是为了保护家园而亡的,至少比那些明明有能力,却一直袖手旁观的人强。”
林长安以为宋软是在嫌弃他们兵力薄弱,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几抹愠色。
缓缓摇头,宋软并未为自己辩解,但她却说了个不字。
见林长安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不解,宋软浅浅一笑,随即才不紧不慢的解释:“既然他们都是好男儿,便不该死在这动乱之中,好好活着,以后才能做出更大的事情,郡守觉得呢?”
他何尝不想避免那些徒劳的伤亡,可若是连他们也躲在后面,就凭赵郡这点儿官差的能力,连那群土匪的一次攻打都坚持不下去。
这赵郡该怎么办,赵郡的百姓们又该何去何从。
难不成真的要他们沦为难民,到他乡去艰难度日么?
林长安心里难受,面上也不由自主的沾染了几分痛恨和忧愁。
朝廷若是再没消息传来,赵郡,危矣!
无奈的闭了闭眼,林长安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眸中有一闪而逝的挣扎,只见他握着匕首的手松了松,而后放缓了语气的问道:“且不说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就算是你们愿意为赵郡出力,你们又想从这里得到什么?如今的赵郡,可是什么都给不了你们。”
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宋软将桌子上的箭头收回:“若是说什么都不图,恐怕郡守大人更要怀疑我们了。但若是说了所图,郡守大人也不一定信,所以我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如实相告。”
嘴上说着纠结,宋软的脸上可没有一点儿纠结的意思,看上去轻松极了。
微微皱眉,林长安缓缓坐下,而后声音低沉的开口:“你说吧,本官有明辨的能力。”
随手拉了两把椅子,先拿帕子擦了擦让谢忱坐下,又随手扫了扫另一把,宋软才笑呵呵的解释:“赵郡官府的人不止郡守大人一个,可我在城里转了有小半会子了,没见着其他的人,想必是都跑了吧?能留下的,应该和郡守大人的心思无二,倘若我说,我们也是呢?”
见宋软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林长安的眉毛还是松不下去。
沉思了片刻,只见他掸了掸衣袖,而后怅然开口:“他们没跑,只不过是闭门不出罢了。留在郡守府的都是普普通通的衙役,他们都是为了保家。你们和赵郡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缘分罢了,怎么能说和我等一样。”
挑了挑秀眉,和谢忱对视一眼,宋软不卑不亢的说道:“你看,我方才就说了,哪怕如实相告,大人也未必相信,但确实如此啊,您自己也清楚,赵郡没什么值得我所图的,尤其是现在这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