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齐王淡笑:“原是小王多思了,既然陛下并未动气,那便是最好的。其实啊,我们瑞国的刑部司狱,便是没有规矩的典范,但只要他们不在关键的地方掉链子,小毛病还是允许有的。”
刑部司狱?
眯了眯眼,元敬淡笑一声,心里却十分不悦。
这个齐王,拿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官员,和礼部那几个废物相比较,暗讽谁呢。
贡院,元敬和齐王前脚刚走,那几个考官却彻底慌了神,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让瑞国的人见了他们那副松散的样子,陛下心里一定过不去,他们要怎么办,才能将功补过啊。
汗水一阵一阵的从脸上往外冒,他们似乎想到了自己未来的路,一定不会如过去那般平顺。
夜里,游玩了一天的宋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卧房,她今日可没什么心意管旁的事了,必要睡他个天昏地暗不行!
这游玩,确实能散心,让心情舒畅,但后果,就是腿要废了。
谢忱好笑的搀扶着宋软坐到床上,揉了揉她的柔发,打趣的道:“看来不光是软软的身体得练,你这心神也得练啊。”
什么意思?
不解的仰着小脑袋,宋软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仿佛谢忱不说出个所以然,她就要一直追问。
“练功的时候不比这游玩劳累,软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事后表现的也尚为轻松。怎么和我去郊外走了一遭,竟然这般乏倦。你是身体累了,还是不愿与我同行?我瞧着你今日挺高兴的,应该也不是……”
见谢忱越说越歪,宋软撅着嘴,别扭的扯了扯谢忱的袖子,而后煞有其事的解释了一番,也不管他信没信,直接就仰头往床上一趟,接着顺势一滚,不再动弹了。
双目含笑的摇了摇头,谢忱将被子往宋软身上拉了拉,瞧着她掩耳盗铃般的装睡,他也不戳穿她。
忽然,窗外传来微微动响,谢忱眯了眯眼,下一瞬,人就消失在卧房之中。
后园,一抹紫红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假山之前。
“什么事。”
淡漠的声音从口中脱出,谢忱双手背在身后,毫无方才的柔和与亲近。
只见一黑衣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恭敬的道:“拜见谢小侯爷,属下乃长公主府卫,今夜冒昧前来,是因长公主有话想告知小侯爷。”
她的人?
冷笑一声,谢忱搓了搓手腕上的珠子,不冷不热的开口:“本侯与她毫无牵连,她找本侯,是想求本侯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求本侯帮忙?她的筹码呢?”
接连发问,谢忱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元敏留。
他可没忘记,元敏先前再三对软软不敬,那可是大罪!
那黑衣男子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早就知道谢小候爷是什么品性,这一行,他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就目前而言,还是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