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恙呆呆地瞪着屏幕,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对方根本就不想接自己的电话……要是平时领会到这个意思,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自讨没趣。
可是,事急从权。
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霍先生,虽然打扰你很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收到信息。
霍昀川坐在床沿上,打开手机查看。
—什么重要的事?
他回。
安无恙收到回复,立即松了一口气,至少对方还愿意跟自己沟通,而不是直接拉黑电话号码。
—我们可以当面谈吗,这件事比较严重,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霍昀川收到消息,沉默了很久。
他并不想见安无恙。
—要钱还是办事?
他直接回短信问道。
对方突然找上自己,无非是为了这两样。
—我们当面谈行吗,拉斐特城堡酒店,我明天去那里等你,或者你说个时间。拜托了,很着急。
这条消息对方没回。
安无恙躺在床上叹气,但是没有放弃继续找霍昀川的想法。
如果对方不肯帮忙,自己只有去小诊所的命。
睡觉之前,安无恙打了个电话给店长,告诉对方自己明天没法上班。
闲聊了几句之后,疲惫的他放下手机,陷入睡眠。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钟才醒来,仍然很困。
安无恙打起精神,爬起来穿衣洗漱。
“我买了早餐。”弟弟在客厅学习,抬头看了他一眼。
“好。”安无恙出来之后,吃掉弟弟买的早餐和豆浆,拿好钱包钥匙,戴着棒球帽:“我出去一趟,中午可能不回来。”
安无疾点点头,目送哥哥出门,脸上有点担心。
拉斐特城堡酒店。
门口的小广场停着无数豪车,其中一辆里面一直坐着人,偶尔向路边看一眼。
终于,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路口,朝这边缓缓走来。
等对方进入酒店之后,车上的男人打开车门,澄亮的皮鞋踩在略有温度的地面上,沉稳而郑重。
安无恙坐在车上冷静下来,又摸了摸那叠不算厚的钱……他也觉得陪酒的工作不太适合自己。
就算今晚不是那个霍昀川搞鬼,这份工作可能也做不长久。
所以遇到霍昀川,他也说不清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
反正以后又不会有交集,安无恙甩甩头不去想他。
回到家之后十点半,父母可能刚睡下不久,玄关处还留着一盏灯,当然不是特意为安无恙留的。
他们姐弟三人的房间没有卫生间,留一盏小灯在客厅是为了方便他们起夜。
安无恙走进房间,发现小弟已经睡着了,他连忙放轻手脚,用慢动作爬上自己的床。
“……”虽然今天睡了一上午,但还是觉得好累。
着床没有五分钟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丁薇早早起床,给全家人做了早餐。
八点钟的时候,把大家叫起来吃饭。
“跟你们说件事。”丁薇手持土司片,一边抹果酱一边说:“你们大姐要去美国学习一个暑假,你们有什么想让她带回来的?”
安无疾立刻举手:“妈,我想要大姐带一套书。”
丁薇看着他:“什么书?”
安无疾也看着妈妈:“我已经告诉她了。”
安城笑了笑,疼爱地摸摸小儿子的头:“你真是让老爸自愧不如。”想当年,自己高考的时候差点就没考上重本,然后看着精神萎靡的老二问:“无恙,你呢?”
发现大家看着自己,安无恙打了个哈欠:“没有。”
丁薇皱着眉说:“昨晚很晚回来吗?”
“不是啊。”安无恙用叉子翻了翻自己面前的煎蛋,含糊不清地说:“十一点左右吧。”
安城抬头:“无恙,换个工作怎么样?”
他真的不放心儿子大晚上的一个人来回。
“好啊。”安无恙喝了口牛奶,感到腻味:“我今天去找个上白班的兼职。”
“这样就最好了。”安城满意地笑。
“绝味鸭脖怎么样?”安无疾一本正经地给哥哥出谋划策。
安无恙无语,吃下一口蛋说:“我宁愿去沙县小吃打工也不要去low味鸭脖。”
因为每次去买东西,对方都会给自己多称五块十块,甚至二十块,然后说一句:“称多了点没关系吧?”
这种企业文化真是low穿地心。
面对这种情况,安无恙总会拿出十块钱说:“我身上就这么多钱,少收十块没关系吧?”
绝味店员:“……”
就喜欢看他们精彩的表情。
“今天不行。”丁薇想了想说:“难得周末你们都不用上学,我们回郊外看看外婆吧。”
丁薇的父母是本地人,住在郊外。
安城家在外省,娶了丁薇之后全家户口都落到这儿了,老家一年不回两次。
他的父母跟着大儿子也不在老家待,反正一年到头能聚两次就算多了。
安城的父母总说,自己的儿子是倒插门,结个婚就成别人家的了。
有一次这话被丁薇听见,直接摆在明面上谈了一场,过后就没有人敢再说这闲话。
论起社会能力和工作能力,丁薇说不定还压安城一头,可惜她性别为女,不仅要工作还要照顾家庭,生儿育女,在公司得到的重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