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愿与父亲共进退,若父亲有什么不测,我岂能独活?!”宇文迪激愤地说道。
丁福着急的说道:“公子,卑职就算拼了命,也要护得您周全,不能让您回去送死啊!”
说完,便伸手向宇文迪的哑门穴点去,宇文迪便立刻晕了过去。便和旁边的小侍从找了一辆马车,连夜驾车向南逃去。
朱戎的手段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原本就是一个恩将仇报,贪荣慕利的小人,野心又极大,如今有了此等的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他一早就料想会有今日,于是暗中谋划,先是拼命巴结郑太后,得到她的信任,又暗中屡次挑拨太后与皇帝的关系,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独揽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为无名却有实的“皇帝”。
于是便命亲信拟定了圣旨,内容无非就是说郑太后篡权,魏帝叫他率兵前来护驾。这样一来自己彻底洗脱了罪名,从乱臣贼子一跃成为了有功之臣,又以魏帝之名指定三岁的皇子拓拔睿继位,由自己全权担任辅国大将军兼任相国之位,连夜召集所有大臣,以料理魏帝和郑太后的丧事的名义,实则是“指鹿为马”,宣布自己的权利,铲除异己,拉拢党羽。
宫中两派势力的矛盾,成年累月,大臣们都看在眼里,如今一夜之间宫廷发生了此等大事,皆心怀鬼胎,真正伤心的并没有几人。表面上大家都为魏帝和太后的死表现的悲痛不已,内心都清楚着怎么一回事,都知道朱戎大权在手,反对他就等于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便由着他指鹿为马,以范枕为代表的保皇党则表示支持新君继位,说道:“如今陛下已经殡天,应该有人出来住持大局。”便支持朱戎,而郑太后一党表示不服气,暗讽朱戎喧宾夺主,心怀不轨。
朱戎这个人心思深沉,表面上时时刻刻装出一副忠义嘴脸,暗地里却已经盘算着该如何清除反对他的人。
于是,便迫不及待的昭告天下,准备三日后举行新皇登基典礼,典礼之后再为魏帝举行殡葬礼,而郑太后以谋反罪名废去太后尊称,其族人皆降为庶人,郑太后也以百姓的身份入葬,皇子拓拔睿奉旨继位登基,其母韩婉仪被封为太后,而朱戎向来反对与梁国交好,则下令让幽兰馨以皇贵妃名义为先皇陪葬,在新帝登基后与先皇遗体一起入葬。
幽兰馨听到消息后惊恐万分,又心有不甘的说道:“凭什么我要陪葬,我才十六岁,正值大好青春年华,我嫁入大魏不过短短数月,再说陛下对我毫无感情,我不要给他陪葬!”
说罢,便对陪嫁过来的心腹宫女翡翠说道:“快拿纸笔来,我这就写信给姑母,你秘密找人送出去,姑母会让陛下派人来救我的。”
写完后,便让翡翠以买衣料的名义悄悄把信送出了宫,差人送回南梁。
南梁。
朝廷之上,众臣对朱戎篡权以及让幽兰馨陪葬一事议论纷纷,又对是否出面营救幽兰馨一事,众说纷纭。
梁武帝皱着眉头说道:“岂有此理!如今朱戎篡权,破坏两国友好,又要将我大梁和亲之女作为陪葬品,众卿家有何高见?”
周太宰说道:“陛下,朱戎与我大梁向来不和,若这个时候出面救人,恐怕会引发大战;若放弃救人,也有损我大梁国威,事情实在棘手。”
薛太傅听罢,言道:“依臣之见,应该以大局为重,那朱戎如此行事,便是故意激怒我们,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切勿先挑起战事!”
沈尚书便也认同的说道:“陛下,太傅所言极是,当以两国邦交为重。”
于是,朝堂之上,绝大部分赞同继续维护两国邦交,放弃救人。
景仁宫。
幽兰皇后揉着一侧额头说道:“没想到馨儿才嫁过去没几天,就遇到了这等事,也怨不得本宫,想来她也是没有造化的。”
一旁的春纤安慰道:“娘娘想开些,小姐为了两国结好,想必也能体谅娘娘的苦衷。”
说罢,便给幽兰皇后倒茶。
幽兰皇后看了看,又说道:“为了邦交,也只有委屈她了。”
春宁宫。
萧明月正和胡妃学习点茶,胡妃正讲道:“茶筅的击拂要舒缓。”
琥珀便慌脚鸡一般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出了大事了!”
萧明月便放下手里的茶盏,抬头嗔怪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连规矩都忘了?”
胡妃也抬头看着琥珀问道:“是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琥珀喘着气说道:“我听景仁宫的巧月说,北魏宫廷政变,郑太后杀了自己的儿子,又被大将军朱戎杀了,如今大将军下令让幽兰皇后的侄女幽兰馨陪葬呢,幽兰皇后为了这个,正心烦呢。”
萧明月听后,喃喃说道:“这么快?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信?”
胡妃在旁边听了,问道:“什么信啊?”
萧明月便对胡妃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想来幽兰馨也怪可怜的,有些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