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宫上下便开始忙着庆功宴一事,武帝命萧景和萧文两个协助祠部的人布置含元殿,准备歌舞宴会,以及宴会上的美酒,器具,膳食,水果,点心之类的事无巨细。又亲自拟定好了圣旨,以及为安瑞王萧弈和骁骑将军陈贤的赏赐,萧忠也命人重新布置好了陈贤的住处,胡妃也命做点心的厨子早早为陈贤准备下了爱吃的点心,最惦念陈贤的萧明月每日都待在房里,用和胡妃学的刺绣功夫,亲手用孔雀金线绣了一个金雕图案的荷包给他。
琥珀笑道:“小姐如此用心,想必陈将军回来,一定会十分感动,到时候说不定将军会求陛下娶了小姐!”
萧明月放下手里快要绣完的荷包嗔怪道:“你胡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他啊?”
琥珀道:“自从将军出征以来,小姐日日都在思念将军,这些奴婢全都看在眼里。”
萧明月起身边咯吱琥珀边说道:“好啊琥珀,你如今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明个我就和姑母说,把你许配出去,看你还敢再打趣我!”
琥珀一边被咯吱笑着,一边说道:“好小姐,我不说了,你别把我嫁出去。”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两个人嬉笑的在屋里玩闹了起来。
宫外一处偏僻的别苑内。
一个年轻瘦弱的男子站在院内,面无表情,望着眼前的假山,若有所思,不一会,一位步履匆匆的老人由门口的看守带着进了院子里。
这两人正是二皇子萧文和太傅薛涛。
薛太傅看见萧文说道:“殿下。”
萧文说道:“陈贤就要回来了,身上还带着军功,父皇如此重视,想必日后会更加倚重大哥,怎么办?”
薛太傅说道:“殿下莫急,既然阻止不了他们回宫,那我们就索性来个‘请君入瓮’。”
萧文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薛太傅看着萧文认真地回答道:“留在身边,更容易掌控,俗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到时臣再找机会下手!”
萧文听后,眼珠转了一圈拍着薛太傅的肩膀笑道:“如此便有劳大人。”
薛太傅笑道:“为殿下办事,定当竭尽全力。
萧文望着苑中圈养的两头麋鹿说道:“若我有朝一日求得心中所想,你功不可没!”
薛太傅道:“臣定当鞠躬尽瘁。”
说罢,两个人相视一笑,于是又一前一后离开。
景仁宫内。
幽兰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正吃着葡萄的萧景,说道:“如今陈贤就要回来了,他可是大皇子的人,如今怕是春宁宫又要趾高气昂了,你怎么就不争气呢,整日里待在祠部混吃混吃,游手好闲!”
说罢,伸手拿了过来萧景正在吃的那盘葡萄。
萧景不耐烦地说道:“母亲不是不知道,大哥从小就比我们聪明,身边的那个陈贤武功又是如此之高,偏偏这两点都不是我擅长的,我如何能比得了?”
幽兰皇后皱着眉头说道:“从小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肯,让你习武又怕累,如今倒好了,你成了整天吃吃喝喝,还会什么!”
萧景又道:“只有那些出身差的人才靠着读书和习武谋差事,我可是您的儿子,又是父皇的嫡子,将来继承了大位,那些麻烦事,让文武大臣处理便是,哪里用得着事事亲力亲为。”
说罢,又吩咐青桐去给自己做燕窝粥补身体。
幽兰皇后看他这幅样子,便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上进心,但却不得不考虑到如今的局面,自己虽是皇后,身后又有家族势力和哥哥可以指望,但春宁宫受宠,萧忠又最得陛下喜爱,身边的人又是如此的争气,陛下一日没有立萧景为太子的意思,她便一日惶惶不安,不得不为自己和儿子的未来谋算起来,想到无论如何便不能让春宁宫再继续得宠下去,于是当下便决定让人秘密去请巫师进宫。
几日转眼流逝,南伐大军浩浩荡荡驶进了建康城,武帝亲自率百官迎接,安瑞王萧弈身骑一匹大青马,身穿盔甲,虽已是白头翁,已过花甲之年,但是却威风凛凛,众将士为其马首是瞻,陈贤随其后骑着一匹红棕色的汗血宝马,带着临行前萧明月送的马鞍和马蹬,头上扎着简单的发髻,系着棕色的鹿皮抹额,气宇轩昂跟在萧弈后面,其次是几个副将,和众将士。
百姓们听闻他们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一时万人空巷,皆带着老婆孩子在城门口和街道两边列队夹道欢迎。
行到宫门口,武帝和百官便已是等候在此,安瑞王和陈贤等人下马,向梁武帝行礼。礼后,梁武帝赶忙扶起来萧弈,说道:“王兄劳苦功高,乃是我大梁的英雄,此刻起寡人便免去你所有的礼节,可自由出入皇宫。”
安瑞王萧弈听了,连忙推辞道:“陛下,万万不可,尊卑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