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大夫来看过,都察觉不出来是何症状。
萧忠日日守在母亲床前,亲尝汤药,陪母亲说话。
梁武帝也是每天下了朝就来探望,而武帝从宫外招揽的能人异士也都没有办法治好胡妃的病,而胡妃也是滴水不进,命悬一线。
萧明月便突然想到上次从鸡鸣寺带回来的两封书信,当时自己为了打消幽兰皇后的念头,打开了其中一封,还有另外一封,心想着或许可以救姑母,于是便回到房中,打开了那封书信,但见上面画着一座高门宅院,门口一个柔弱的女子扑倒在地,门口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仿佛如妖魔一般,萧明月看了若有所思,不禁联想到胡妃患病的前因后果,又想到幽兰皇后连日来三番两次派人探视姑母的病情,送名贵的补药过来,甚是反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自古巫蛊之术可以神鬼不觉的伤人于无形,又想但愿是自己胡乱猜测。
便叫陈贤从宫外找来关于巫术的典籍,自己仔细查阅,发现上面确实有关于黑巫术的记载,其中有一方法,是用人的生辰八字,还有贴身的物件,如头发,指甲口水等,便可施法使受害者神不知鬼不觉的染病,最终不治身亡。看到这里,萧明月不禁毛骨悚然,又想到如果真的是幽兰皇后暗下毒手,那施巫蛊之术的人必定还在宫里,于是便让琥珀私下里打探景仁宫的人员进出。
琥珀与景仁宫负责传膳的翠菊关系不错,又是老乡,借着描花样的由头,得知近日来幽兰皇后一天中有大半天都待在房里,连用膳食的碗筷等也让人多送去一份,行为举止很是奇怪。
萧明月得知,便有八九分肯定,行巫蛊之人必定还藏在景仁宫,见姑母危在旦夕,便准备为姑母去除邪祟,又想到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便编了一个缘由,和武帝说:“臣女得知一秒法,皇后乃后宫之首,震慑群阴,一切污秽邪崇都惧怕。如今须得陛下亲手取来皇后的锦帐挂到姑母床前,方可去除邪祟。”
武帝万分担心胡妃的病情,如此听闻,虽觉得有些荒唐,但也顾不得许多,便立刻决定到景仁宫走一趟。
萧忠不解的看着萧明月,萧明月说道:“表哥放心,等陛下回来,姑母的病就会好了。”
于是,当下武帝便带着冯英和其他几个小太监,来到了景仁宫,门口的宫女见武帝前来,大喜,赶忙进去通传,幽兰皇后此时正在寝房里与巫师做法,听到宫女的传报,便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出来迎接,武帝说道:“皇后不必客气,寡人今日来,是想和皇后借用一物。”
幽兰皇后笑道:“陛下何出此言,就连臣妾都是陛下的,陛下想用何物?”
武帝动身往寝房走去。
幽兰皇后害怕被发现,连忙阻止道:“陛下!臣妾的寝房闹了老鼠,如今正在整理呢,陛下看了未免不适。”
武帝听闻不在意的说:“无妨。”便又大步迈进里面。
幽兰皇后吓得一身冷汗,正在手足无措之间。
听见武帝从里面大喊道:“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赶忙跪倒在地。
武帝气愤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怒斥着幽兰皇后道:“想不到皇后竟然如此狠毒,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若寡人今日不来,胡妃便已经被你害死了。”
那巫师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恕罪,都是皇后娘娘威逼小人,小人才不得不做法害人呐。”
武帝被气得闭着眼睛说道:“来人!把这个老神棍拉出去乱棍打死。”
于是几个太监们便拖着老巫师出了去,那巫师嘴里一直喊着“陛下饶命,皇后娘娘救我。”
武帝又睁开眼转身看向幽兰皇后,冷冷的说道:“皇后失德,如今废去皇后称号,降为普通宫人,此地乌烟瘴气,你可仍居住在此,但寡人绝不会再踏进来半步。”
说罢,便叫人去里间毁了施法台,清空了里面的东西。
幽兰皇后跪在地上恳求着武帝说道:“求陛下开恩,饶过茵儿这一次吧。”
武帝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十六岁入宫,便当了皇后,如今已近二十年,这些年来你飞扬跋扈,任意妄为,寡人看在眼里,但都给你留着脸面,如今你却越发的无法无天。”
幽兰皇后哭诉道:“若论年轻貌美,家世背景,我哪一点比春宁宫那个贱人差,陛下这么多年一直专宠于她,从未对我多怜爱半分,陛下可也曾想过我是你的皇后?!”
武帝说道:“你身为皇后,不仅不宽容大度,却嫉贤妒能,不择手段,如今你我夫妻情分已尽。”
说罢,便离开了景仁宫,留下幽兰皇后失声痛哭。
青桐忙上前安慰道:“娘娘不要过分悲伤,若有一日殿下能夺得皇位,娘娘便可以东山再起。”
幽兰皇后听了忙说道:“快!快去叫景儿,如今只有他可以为本宫说句话。”
说完,便心有不甘的看着天空,心里想到,今日不能杀了春宁宫的贱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早晚要除掉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