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赏月饮酒之事自然不必再说。只一句话:陈贤喝了酒,不知怎地却宿醉在甄妙夏房里,醒来只觉得思绪混乱。
陛下,您醒啦?这是臣妾特地为您熬的燕窝粥食,您快尝尝吧!甄妙夏一身玫红色衣裙,打扮得花枝招展。
寡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陈贤疑问道。
二喜,去看看厨房的鸡汤熬得如何了?!甄妙夏支开二喜故意说道。
寡人是在问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还有昨夜都发生了什么事?陈贤从床榻上起身,看着甄妙夏,有些怒色地问道。
甄妙夏摆好了碗筷,微笑着对皇上说道:陛下您忘记啦?昨夜您喝多了,就过来毓秀宫歇息了呀!
你在说谎,寡人记得昨夜明明是和郡主在沁水亭赏月,怎么会到这里来呢?!陈贤一边说着,一边拽着甄妙夏的手臂,有些激动地问道。
是,陛下说的没错,原本是陛下喝多了,醉倒在沁水亭,郡主又见叫陛下不醒,便把陛下送到臣妾宫中了!之后臣妾见郡主劳累,便叫郡主回去歇息了!甄妙夏说道。
真的是郡主把寡人送过来的?陈贤再次惊问道。
嗯!不过……陛下可是在责怪臣妾对陛下服侍不周吗?!甄妙夏有些羞怯地问道。
寡人还要上朝,就先行一步了!陈贤说完,便穿上了深青色的袍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毓秀宫。
陛下!陛下!用过早膳再走吧!甄妙夏望着皇帝的背影唤道。
看着皇帝愈走愈远的身影,甄妙夏觉得自己深受皇帝厌恶,却也只能用这样不光彩的方法,让陛下留宿在自己宫里。
娘娘,鸡汤炖好了!二喜端着鸡汤进来说道。
娘娘……见甄妙夏出了神地倚在深红色的门框边上,二喜又疑惑地唤道。
啊?你说什么……陛下他走了!这鸡汤你自己喝了吧!甄妙夏说完便无精打采地回了房内。
二喜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悄悄又把鸡汤端了下去。
甄妙夏回到床榻上,用手轻轻抚摸着皇上昨夜躺过的地方,随后又情不自禁地将脸贴了上去,仿佛皇上不曾离开,仍然同自己睡在一起一样。
随后又动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喃喃说道:希望我能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如此,即便后半生独守空房,也好过一些!
说完,又吩咐宫女小菊去太医暑抓一些补气养血的补药来,希望自己可以受孕成功。
又过了有近十日,陈贤既没有再去看萧明月,也没有再去毓秀宫留宿,每日夙兴夜寐,与朱御史和陆太傅处理政务,或留心天象变化或加紧边陲防范。
萧明月心里自然清楚,陛下不来见自己,心里也定是在恼自己把她推向了甄妙夏。
其实那一晚,萧明月又何尝不伤心透彻呢!
甄妙夏即便得偿所愿,可也知道那一晚上自己不过是萧明月的替代品,没有半点可以做回自己!
陈贤更是痛恨那一晚,那一晚过后,他再也不会碰甄妙夏,心里也对萧明月生着气。
或许,三个人都错了罢。
萧明月正在门口看着琥珀和晴玟在院子里下围棋,云珠一边端过来茶点,一边关心地说道:郡主,您的伤才好,要多休息,昨儿夜里见您都没怎么睡,陛下他……
采薇听见了对云珠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昨夜里蛐蛐叫的厉害,我也没睡好呢!
转头又起身对云珠说道:别再提了。
云珠也担心自己嘴笨,说错了话,怕萧明月伤心,故而说道:我去小厨房瞧瞧柴还有没有了,可别叫老嬷嬷们偷懒!
见云珠一溜烟地走了,萧明月对采薇说道:以后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好,不必遮遮掩掩,你们都是跟着我的老人儿了,我只真心把你们当姐妹,你们也别再把自己当宫人了!
采薇点了点头说道:是!
随后看着萧明月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担心地说道:不管郡主是何命格,奴婢们都替郡主不值!为郡主气愤!日后去了菩萨庙,也定要同菩萨们理论一番,这样对郡主实在太过不公平!
萧明月微笑着对采薇说道:怎么连你的脾性儿也越发像琥珀和云珠了?!这世上的人和事岂能十全十美,想想那些生下来便五体不全,或是家中贫穷上不起学,被买卖的那些人,又岂不是更不公平?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话虽如此,可奴婢就是气不过!那些本就应该是郡主的!采薇跺着脚说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应该还是不应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都会有自己不想做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世人皆如此!岂能尽如人意,但求不愧吾心!况且甄妃固然以前有错处,毕竟真心为了陛下着想,我帮她这一次,也是为陛下!萧明月同采薇说道。
采薇听了,也点了点头,似乎也在这一连串的无奈之中,想明白了一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