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安赶忙吩咐值班的宫人为皇帝煮了一杯安神茶。
陛下,这茶有助于安眠,您喝下去,便能安神歇息了。春安道。
陈贤摇了摇头,道:寡人喝不下,你退下吧!天色不早,你自己去歇息吧!
春安最是忠心,见皇帝无心睡眠,自己便也跟着忧虑。
陛下,奴才斗胆和您说两句,这李公子固然有些不自量力,有些可恶,可是陛下该相信郡主才是,郡主对陛下的用心,奴才都看在眼里,您不该对郡主有所怀疑啊!春安跪在龙塌前诉说道。
陈贤听了,轻声叹了叹气,道:自从郡主回宫,寡人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寡人也知道,郡主的大半颗心,都不在宫里,她心中渴望纵情于山水,渴望悠闲自在,而这些,花盆是无法给足她的。李宣说的对,这一生,是寡人辜负了她!
看着皇帝在自怨自艾,春安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陛下,千万不要如此说,您是陈国天下万民的陛下,是真龙天子,郡主自然也是星宿下凡,虽然有那么一点遗憾,可是陛下和郡主之间,是真心互爱的,这些,奴才都看在眼里。想来,陛下定是对郡主和李公子误会了,依照郡主的性子,想来也是怕陛下误会,所以才谎称李公子的身份,目地也左不过是可怜他,为了救他离开,仅此而已罢了呢!春安在一旁极力安抚着陈贤,想要让他放弃对李宣和萧明月的怀疑。
但愿如此,只是,寡人只怕他们之间并不止这些,郡主也是表面上一副不怎么在乎李宣的样子,不然李宣也不会跟着来了建康,又悄悄住在了芷兰阁!说完,想起了乔诘和青鸢夫妇,
便又吩咐下去,叫眼线去芷兰阁彻查,看是否能进一步得到关于二人的更多事情。
其实,陈贤心中也明白,就算自己知道全部的心里话又能如何呢?
若是二人清白无事,自然皆大欢喜。
若是萧明月动了心思,自己又能把她怎样?!
左不过是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可即便如此,好奇心和好胜妒忌之心,让他多少失去了些理智,变成了执拗固执,一意孤行。
天牢里,李宣倒是无所谓的模样,既然又进了皇宫,就已经为自己做了最不好的打算。
看见了萧明月依然愁眉不展,心中很是心疼。
想来若是陈贤可以想通,放萧明月离开,自己哪怕是死,也不要紧。
这一份痴情,又是世上难寻,人间少有,独一无二的真情,又怎么能让萧明月不为所动,感激涕零呢?!
小子,既然出了去面圣了,怎么又被关了进来?看来你命不好,注定难逃一劫喽!狱卒在一旁对李宣说着风凉话。
有劳您费心了,不过您不用对我如此,是死是活,我都不怕!
狱卒冷笑了一声,道:我说你可真是有趣,进来的人。这无论从前犯得是什么罪,个个都盼着能出去。你倒好,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见皇上,却不知好歹!即是如此,那你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叫人端给李宣饭菜。
虽然是天牢,可是萧明月和春安都悄悄派人打了招呼,狱卒自然不敢怠慢李宣,
饭菜汤羹,一样也不敢少了他的。
李宣看着饭菜,却无心吃下去。
倒是隔壁牢房的人,看了看李宣,好心提醒道:年轻人,虽然你我素不相识,可是我看你面相不错,进这天牢之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不管你以后是死是活,也得吃饱了才行,干嘛跟自己的肚子身体过不去呢!
想了想萧明月,想着她的处境,想着自己对萧明月的爱,李宣也就有了动力,随手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老伯你说得对。!
宫外的阿仲和乔诘夫妇最是跟着着急,没有见李宣安全出来,而是听说被皇帝发现给叫了去,阿仲想着李宣的执拗,便更加担心了起来,嘴角上立刻便起了火泡。
在客栈里,来来回回,直跺脚。
看着心急如焚的李宣,乔诘和青鸢在心急的不成样子。
乔诘安慰着阿仲道:阿仲,虽然李公子暂时不能出来,可是有郡主在,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也该放心些!
是啊!再着急,也该吃些东西,补补身子,不然,等李公子出来了,怎么有力气去接他呢!青鸢也在一旁安慰着阿仲道。
虽然知道夫妻二人一片好意,可是阿仲仍旧担心李宣,如同自己身陷囹圄一般。
对于阿仲来说,从小陪着看着李宣,他早就是自己的全部了。
倘若李宣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便立刻就跟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