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的法则比下界要完善得太多,这种感觉就像是干旱许久的大地遭遇雨水那般。
神体盖世无双,下界几乎无法诞生,未尝不是下界的原因。
因为下界的法则不全,且法则的量级不高,无法与上界媲美,无法诞生这种至强体质也是属于常理之中。
所以严格意义上说。
他的体质,还缺乏许多,无法与真正神体媲美,其中缺的些许无法察觉的,便是这法则。
如今,他来到界河旁,体悟上界法则,终于让神体那一些不足给填补上,愈发的圆满,体质强悍如同时间最纯粹的玉石,晶莹剔透的,血管都晶莹可见,化作玉色。
他在这里闭关。
界河是中州的一大险地,平常很少有人到此,而这也是正常的,它很绚烂也很危险,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而且,它对苏牧来说或许是一个顶尖的修行地,可对其他人却并非如此。
苏牧是重生者,也曾集大成,为一方大帝,见识过真正无上的法则,因此上界流下来的这些法则实际上并没有多么强横也并没有多么特殊。
但是,对于下界的其他人来说,这确实无法参悟,或者说很难参悟,收获绝不会这么大。
时间半年过去了。
苏牧在这里闭关很久很久,这半年他一直在打磨神体,让这种体质趋向于完善,媲美真正的神体。
真正的神体何等强横,但凡小成就能够横扫下界所有人,一旦大成甚至能够横击大帝级强者。
神体异象在这半年也愈发的宏大,那一座永恒神炉立在苏牧的头上,或者说是悬挂在这里,神光滔天,其光辉甚至能与界河的辉煌争锋。
而且两者之前也曾产生过碰撞,并且是神体异象压制了界河的光辉,这很强大,代表着异象也将要圆满。
而一旦异象真正圆满。
那么,永恒不灭体也将真正圆满,带来新的蜕变,让他格外强大,甚至到达一个可怕的地步。
又是半年过去。
他这半年不问世事,身处这界河旁,体悟上界法则,甚至有一次他还驾驭着神体异象在界河的边缘走了几步,更加体会到那种洪流的法则,一瞬间明悟许多。
神体异象渐渐完善,一旦彻底功成,或许就是他出关之日。
当然,这要看当时的局势。
又是一年过去。
苏牧实际上已经记不得时间,只知道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或许将要突破他上一次的记录,这或许将成为他最久的一次修行。
神体异象始终只差那么一点。
可就是这么一点。
他花了一年的时间也没有任何的进步,始终卡在这里,难受无比,仿佛没有了前路。
他不甘心,从各个方面开始冲刺,要将神体彻底完善,而不是一个半吊子的存在,那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是那样的躯体,他宁愿将这躯体斩去。
前前后后,三年的光阴过去。
这一天,界河暴动,巨大的波澜掀来,真的毁天灭地那般,直击高空而去,带着数种绚烂无比的光彩,甚至可以说是铺天盖地,恐怕再多的飞升境强者都会在这样的波澜下泯灭。
可这一次。
苏牧没有避开,他甚至直直的走了进去,神体光辉遍布全身,浓郁到一个极致,璀璨无比。
烘炉异象悬挂在头顶,永恒气不断喷涌而出,两道气环环绕在周身,仿佛环绕着诸天星辰。
他急躁了。
可是这或许也是一场机缘也说不定,古话都常言机遇与危机并存。
他盘坐在此修行三年之久,却始终卡在那一个点上无法寸进,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而他也想通了,或许是缺乏某种强大压力,令他无法达成。
毕竟神体旷世,一旦功成足以睥睨天上地下,名动万古。
没有一点危险,又怎么可能能够真正造就呢?
所以,他一头扎入那大波澜之中,带着无惧的心态,神体被催动到极致,发出震颤轰鸣,连同那道烘炉异象都在轰鸣,迸射可怕力量,光华如刀,永恒气息勃发。
“哗啦啦!”
巨大的法则洪流撞击而来,他的神体光辉根本扛不住,瞬间就被击破了,并未完善的神躯也被这一下撞得四分五裂,到处都是伤口。
他竟然险些身陨在此!
太可怕了。
如今他的躯体,比之万妖皇可能都要强大一些,堪称下界第一,可依旧被这一道波澜撞得险些当场去世,神体四处开裂,泄露出大量的生命精气。
并且,这种伤口根本难以填补上,被那可怕的法则侵蚀着,在阻止那些修复。
而这种大浪,才刚刚开始而已,他只是迎接了最初的那一道。
他或许能够挡住第二道,但第三道第四道呢?
是真的有身陨在这里的可能。
并且可能性极大,下界恐怕能够接下界河第一道浪的人都不出三位,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性身死。
可苏牧依旧没有退去,他身躯挺拔,依旧立在大浪的前方。
神体再次催动到极致,那些裂口折射出骇人神光,洞穿天地与虚空,煞是骇人,光耀满天。
在生与死之间,他仿佛有了新的体悟,《补天经》也已运转到极致,竟然能够克服此地法则的侵蚀,不愧是一部无上经文!
这个时候,他有了新的体悟。
双眼微闭着。
无数经文流转在心间,如同流星般划过。
他伸手去抓,什么都没抓到,但又像是抓到了些什么,这种感觉很难言明,但是真的存在。
他仿佛抓到了什么……
“轰隆隆!”
那道大浪打来,扑灭万物,下界恐怕没有生灵能够抗衡,比起上一道来说威能要大得太多,所谓的大海浪在这里连一只蚂蚁都比不上。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苏牧微闭着的眼眸轻轻睁开。
他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