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到战舰尾部的距离,在一定测算精度下,这个长度用二进制表示,把这些二进制数字排列好,刚好能展现出这幅壮观绚丽的场景,他只用一个点,就记录了一个画面!”
这个故事到底想讲什么,众人依旧不清楚。
看守者冷冷说道,
“首先,你不是一个好的故事讲述者,这个故事本来应该很精彩,引人深思,让人叹服科技的伟大和发达,在你口中却显得枯燥乏味。
其次,你依旧在讲之前那个话题,一个点能蕴含多少信息?
这要取决于对这个点的解读规则。
你讲的这个故事里,既要用测量距离,还要限定精度,最后还需要用二进制解密,再做排列...你自己数一数,你用了多少额外的信息和手段?”
安吉拉则见怪不怪,“他只是害怕说真话,于是在讲这些无聊的故事罢了。”
反倒是遗忘者,对一号的话很有兴趣。
他觉得自己应该收回之前的话,一号不是小丑,至少现在看着不像。
一号又喝了一口蜂蜜水,
“别着急!这故事还没讲完呢,你以为就这么简单?这个点到战舰另外一边的距离,用同样的方法解密后,可以与前者形成的图桉重叠,在某个角度,将二维的图桉,变成三维的图桉!”
这一次,所有人都沉默了。
沉默不是因为震惊。
而是因为无趣。
这种故事,第一次听会感觉震撼,第二次只会觉得这样的重复,显得黔驴技穷。
一号的说法,就像画蛇添足一般。
一号还在继续,
“二维的画面,如果叠加起来,连贯地看,便会像连环画一样,其实最早的电影就是这种原理。受限于人的身体机能,一帧一帧的画面连环放起来,就像会动一样。
如果,三维画面动起来呢,如果动起来的不止是三维画面,而是更精彩的东西呢?”
比如...一个人的一生。
听到这里,一号的声音渐行渐远。
遗忘者感觉有些困了。
他没有准备入睡,先知说的很明白,只要他敢睡觉,安吉拉就会杀了他。
一个点,有没有可能包含一个人的一生?
按照‘宇宙版刻舟求剑’故事的说法,高等文明的存在,可以用一个点记录下足够多的信息。
<p/>
但是,看守者说的也很明白。
这个点能记录这么多信息,是因为信息的记录依附着其他规则,才能将信息浓缩。
就像一份文件,先压缩,再解密。
把人生压缩成一个点,再解压缩...
这种事,真的能做到吗?
遗忘者需要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
必须有钥匙,才能打开记忆的枷锁,回想起一切。
那个点,始终在他脑海里。
正确的时间,与一号相见的时间。
正确的地点,就是现在...
正确的人,一号...
这个黑点在遗忘者脑海里无限放大,被解密出无穷无尽的信息,这些信息倾泻而下,灌入遗忘者脑海中...
钥匙,一直都在他手中。
解密的方法,却需要一号来告诉他。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和一号一起制定的计划。
一闭眼,一睁眼。
遗忘者抬起眼皮,世界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外界的时间也只过去了不到一秒,他却仿佛过完了一生。
他有一个新的身份,一段新的人生。
失乐园,失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