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广州当地对于我们坚持严惩海飞的举措意见很大,尤其是对南建【铁道施工方】,认为南建在试验中做了手脚,用劣质品以次充好,是有意坑害海飞。现在整个岭南是都有关于我们的谣言在散播,包括上海在内。甚至还有谣言在专门针对那些外国商人,鼓动他们不要和我们做生意,说是我们根本没有诚信。”
这真的是一个阴谋。
要不是质检员认真负责,5%的劣品率要是没有给查出的话,保不准那个阴影下的敌人就在大皇子系的钱袋子里就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了。
“胡说八道!他们自己暗中捣鬼,被我们发现了,反倒嚷嚷着我们做了手脚,欺人太甚。别理他们,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一一给他们记下来,等到日后有时间跟他们算账。”李琨很生气,但他不能动怒,不能不顾一切的掀桌子。
“不过这海飞的总经理是一定不能轻饶了。你立刻回复广州的办事处,我们可以把协议转给巨鼎,但海飞一定要处理,广州欠我们一个解释。”
“至于跟着起哄的洋人,不想跟我们做生意,那就让他们滚蛋好了!哼,难道我们还会稀罕他们吗?有数不清的洋人在排队等着和我们做生意呢!”
“不过巨鼎方面一定要盯牢,不可疏忽大意,大货送到后一定要认真检查。”这他娘的也是一个麻烦事儿,给南建增添了多少麻烦啊。
之前只是抽检,现在是挨个的排查了。
但李琨是知道商人的,那当中的每一个人对财富都有着无穷的欲望,劣质品就好比针尖上的麦芽糖,必须要盯紧了,否则固然很危险,那也是给他们甜头吃,那也是有好处。
你给他一点甜头,吃了后的他下次就会要求的更多,那是永远都无法满足他们的。
所以在一开始就必须把这个关口扎好。
陈鼎眼看着就要回来了,李琨真的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儿。只不过这一回实在是太让他恶心了。对方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南建,更不是单单的李氏,而是意在豫王。
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李琨却真恨不得让如今李氏旗下的所有企业公司全都停工下来,认真的检查一下过去的工作。他真的给这一突然的消息吓住了。
所以这一次的大聚会,他在引导众人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也一定会给所有人吹吹冷风,泼泼冷水。千万别闹出幺蛾子来,在眼下这个时候。
……
在欧洲,土伦战役已经开始好几个月了,但它并没结束,而是依旧在继续。
法国的军队内部正在展开一个有趣的变化。无数保皇党军官在源源不断地越过边境,去到奥地利和普鲁士,参加干涉军的行列。
但革命的队伍并没有因此而垮塌,相反,一个个有着革命思想的人被赋予重要职务。
官职给有才干的人,这都成了法兰西现今的一句格言。
就像拿破仑,他在前年和去年犯下的错误——希望自己的老家科西嘉岛趁机独立,不仅被原谅和宽恕,自身的职位还迅速的向上提升了一级。
他现在是一名炮兵少校。
法兰西的国民自卫军中有成千上万个‘拿破仑’一样的年青人,他们的才干不可能如拿破仑一样伟大和丰富,很多人还是那吸饱了水分的海绵,但他们支撑起了国民自卫军。
欧洲各国都在注视着法国,等待着法国的自我灭亡,却惊奇的发现,法兰西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样,其实力得到了新的充实和壮大。
或许后来的欧洲各国会了解到,这是一股巨人安泰般的力量。
在希腊的神话传说中,安泰是大地女神盖娅的孩子,每当他与敌人战斗,感觉到困难的时候,他都会把身子往大地上一靠,随便的往地上一靠,也就是往生育他的母亲身上一靠,一股新的力量就会生起。
法军实力的迅速恢复、壮大,那是法兰西的国土上万万爱国者的力量,是无数公民们的力量。
只要组织起来,又有一个明智的领导,这股力量就会得到充分的发挥,万万的爱国者就是最最厉害的军队。
如今的拿破仑正在土伦展现着自己的锋芒,虽然属于他的时机还没有到来,但他已经在焕发着自己的光彩。
本来,他是奉调前往一个海防部队去的,刚好路过革命军部队驻地。他的同乡、老朋友萨利希蒂,这时作为国民公会的特派员,正好就在R·尔托将军的司令部里。经萨利希蒂推荐,年轻的拿破仑接替了在战斗中伤残的马尔田少校的职务,担任土伦平叛部队的炮兵指挥官。这一任命很快就得到了巴黎军事当局的批准。谁也不会料到,正是这样一个偶然的机遇,使拿破仑获得了一个初试锋芒的舞台。
拿破仑已经登上了让自己光芒绽放的舞台,但是年纪比拿破仑还要大上好几岁的陈鼎,这个时候却还在寻觅着一个能让他初试锋芒的舞台。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哀。
一个普普通通的底层出身的小军官,另外一个却是世界上最强大帝国皇帝的嫡长子,可偏偏后者的人生旅途上的转折点还没有前者来到的更快。
按照整个人生来打分,拿破仑现在是要比陈鼎得分更高的,更领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