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道:“易川的伤怎么样了?我要去看一看他!”
说罢,我低头跑开,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又或者是对我嘲笑疑惑。
我轻叹一口气,易川的房门好像有千斤重,就是打不开。
什么时候力气变得那么小了?
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瘦弱的郎中,他推开门,我自动站到了门后面,目送骨瘦如柴的鬼郎中离开。
跨进房门时就听见易川不舒服的咳嗽声。
我顿了顿,突然不敢见他。
直到站很久,双腿有些发酸。我别扭地在脸上挤出一堆笑容,好像自己很开心的样子,大步流星朝屋里面走去。
一见到他脸色苍白,我的语气自动放软:“易川,怎么样了?还疼吗?”
他斜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我忽然瞄到了他身旁放着的药,散发出来的味道很熟悉,是去狐狸山之前正在熬的那碗!
不过熬了那么久,还能喝吗?
“这碗东西……”我把它端起来闻了闻,“好涩啊……”
突然床上躺着的男人坐了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无数次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这次同样不能幸免。
“怎么……”
他猛得夺取我手中的碗,一饮而尽,嘴角边撒出去一点药渍,他伸出粉的舌头舔回去。
他吧咂两声,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这药这么涩,你喝得下去?”我真觉得不可思议。
他深吸了一口气,发出干涩的声音:“在你面前,我可不想示弱。”
“早知道你跟老将军一样,喜欢征服,疆土不够,还有情!”
“要不然,怎么做到将军的位置?可是,”他顿了顿,“就算是这样,我好像也没能征服你的心,你的情啊!”
我一怔,低头不语。
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该照顾的还是得照顾,何况他还受了伤。我抬起他的手臂,小心的查看。发现鬼车缝合的不错,简直快赶上宫里的绣女了。
那原本开裂的肉,如今好像原原本本的手臂,只见一点点凹陷,还有一条肉眼可见的痕迹。
我正要把他的手臂放下,他用他另外一只完整的手抓住我,不让我离开一步。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仿佛在责怪我不懂他的心思,皱着眉望着我。
可不是我不懂啊!是他藏得太深,我发现不了,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都说对症下药,可是这症在哪儿?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他不打算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我。
我想,其实从老将军的事迹看来,他能霸王硬上弓征服老夫人,那么易川肯定也有过这种想法。
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么做。甚至成亲也经过我的同意,还坚持明媒正娶,宴请百官,能让我风光出嫁,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输给方面的清莲。
我感激他的这种体贴入微,无微不至,可是,这感觉却更像是……兄长,家人,要是看做是一辈子的枕边人,却是做不到的。
我甩了一下头,瞬间清醒了不少,轻拍了一下易川的臂膀,我道:“你知道九尾吗?据说他医术高明,是神医,而且他还是仙人,他一定可以让你的手臂恢复地更快!”
“等……”他用力扯了一下我。
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我没多想,快步走了出来。
可是一出来就看见两个争执的男人,面红耳赤地吵了起来,好热闹啊!
一个说对方薄情寡义,一个说对方旧性难改。一白一红,很有打一架的冲动。
我无奈地扯了一下耳垂,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二位倒不如打一架……”
正咬牙切齿的九尾听了,转头瞪着我,“闭嘴!”
鬼车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嘴角上扬,回头对我道:“这不失为是一个好主意!”
“啊!你要动手了吗?”我难以抑制住心里的激动。
能看到鬼车动手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啊!平时他是一个谦谦君子,偶尔会有些腹黑,私下少有撒娇,可是他动手还真不多见!
犹记得,上一次是在酆都客栈,那李祁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拉我的手,却被鬼车一个被子罩住了手,顿时哀嚎声响彻云霄……
可这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真是期待他第二次动手!
鬼车微微一笑,他看出了我的心思,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挥了挥,“娘子好好看着。”
我点头。
九尾被他抓住一根尾巴,惊恐地挣扎,嘴里不住喊道:“烂骨头,放开我!一张皮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