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我,大手抚上我的腰,再贴近一些就要亲上了,我下意识飞了飞眉毛,他桃花瓣似的唇离得那么近,我竟然下意识勾了一把,妩媚地对他道:“俊公子,跟小女子去一个地方吧?”
鬼车皱了一下眉头,明明是他先靠近的,此时却有些嫌弃。
我转而正色道:“你娘子这么说话,不习惯?那好吧,走!去拜见东岳大帝去!”
鬼车一怔,继而恍然大悟,扯了扯我的衣衫,一脸歉意道:“娘子,的确是不习惯,想到曾经你流落青楼,还差点受到危险,我不能释怀……”
我嘟嘴叹气,被族人排斥,夫家又不待见,江湖还流传着我克夫的“美名”,我也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啊!一夫一妻,哪怕时间不长,可是命运如此,那么早成了鬼,这就倒霉了。
更倒霉的是死了还不能投胎,说的不好听,我和地狱边界游荡的孤魂野鬼差不了多少,活着——青楼不过是生存手段,死后——做个画皮鬼只不过是虚度时间。
这些苦闷有谁知道?
我装作潇洒,笑道:“好吧,不过你也不能做什么了,你可不能改变我的过去!”
鬼车突然压了上来,抱着我的脑袋贴在我的唇上,含含糊糊地说道:“不能改变,那就对你更好好了!这样来弥补曾经,好吗?”
我暂时没有反应,傻傻地回应着他的吻。
……
哎,都说东岳大帝掌人间善恶之权,司阴府是非之目,案判七十二曹,刑分三十六岳,惩奸罚恶,灵死注生。掌管阴魂的阴王,又是掌人间善恶注生录死的大帝。
可是这样的大人物,却躲在偌大的府邸中闭门不见客,门口的守门夜叉缄口不言。
终于有夜叉忍受不了我的叨叨念,烦躁地吼了一句:“大帝有吩咐,白帝大人前来,他就是不见!”
我耍赖蹭上去问:“那如果是我一个人,给不给进去?”
夜叉盯着我看了看,翻了个白眼:“画皮鬼?你觉得大帝会叫你吗?”
“我是他的娘子,这样大帝会见吗?”
夜叉想了一下,“这个嘛……我要去禀告一下!”
过了一会儿,夜叉小跑出来道:“大帝谁也不见!”
我狠狠地踏上几步阶梯,着急地拔高了声音,特意冲着门里喊:“不见?外面都水深火热了,他是阴间之主,就这么看着外面乱成一团?难道不知道凶兽穷奇从阴间逃跑,现在在祸害人间?”
“够了够了!大帝不会见你的,他说,还是请你会去好好安抚一下刚回来的相公吧!那可比凶兽麻烦多了!”
“啊?什么?”我不自觉嘴角上扬,一脸嘲讽。
鬼车在一旁淡定地注视这边的一切,这时缓缓开口:“子莫,是他回来了?”
“啊!”
我受到了惊吓,愣愣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其实并不拒绝,反而有些小激动!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罢了,就像易川之前提醒过,要是和鬼车有名无实还好说,可是一想到已经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子莫知道后是会闹翻的!
难道我要哄孩子似的和他解释,说我只是对一个画皮鬼动了心,然后和他圆了房,而且还休了他们?
穷奇还没出现前,我想可能就要经历一次绝望了……
鬼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伸手勾住我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放心吧,子莫由我来解释。”
“可是,解释的清吗?”我隐隐有些担心。
“不碍事,他的修为没我高,伤害不了我!”
他太神了,竟然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
子莫怕黑,也怕虫,可我就怕他一时冲动,就像死活要娶我一样,愣是做出了惊人的决定!
鬼车道:“先回去吧,既然东岳大帝闭门不见,也无缘见到地藏菩萨,就让此事顺其自然。”
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回了凤鸢阁,只见一排长长的花道开路,大门敞开,好像迎来了大喜事,可是也没见一个人啊?
我和鬼车对视一眼,抱着疑惑踏进门里。
突然一声吆喝:“夫人,夫人,我回来了!”
我环顾四周,可是一个鬼都没有,莫不是头七还没过,以鬼身示人,飘了起来?
那声音很是急迫:“夫人,我在这里!低头啊!”
闻声,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长满黄毛的小鸭子,头上顶着一撮白茸茸的细毛,他就是子莫啊!
这可与之前俊俏的小伙模样差别太大了,而且扁扁的嘴巴发出熟悉的声音,这样子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