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啊!
九尾微微抬起下巴,眯着眼睛,十分的嫌弃鄙夷看着在他面前的两只鬼,就像看两只弱小的蝼蚁,要不是他的老友没有办法上天,他早就已经把鬼车带上去医治了,怎么会至于在这里,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简直是败坏了他“天下神医”之名!
子莫愤愤地上前,用力推了九尾一把,不平地道:“狐狸,你凭什么拦着?他们两夫妻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别碍眼了!”
被推了一把的九尾晃了一下身子,像朵含苞的鲜花,轻轻扭了一下脖子,莞尔一笑道:“你说他们是夫妻,我不承认!话说——之前你不是还很自信地说自己才是正牌夫君吗?这么容易就摆倒在女人裙下,你的骨头真软!”
“嘿!我的骨头哪里软了?”子莫挽了挽衣袖,瞪着大眼睛,可是他这个瘦弱的样子完全没有震慑力,像插大蒜装象,有些滑稽。
“行了!九尾大人,我尊你神医圣手,你说不见,好,我可以不见鬼车,但是请你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九尾冷冷地看着我,突然冷笑一声道:“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眉头一皱,怒火的苗子已经冒上来了,要是碰见说也说不听的人,干脆动手就好了!
我不耐烦地急问:“那你想怎么样?”
九尾正经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凡是女人,都离里面的那个男人远点,否则,我干脆就让他永远不要醒过来好了,省的他总是陷他人于不义,陷自己于不义!”
“废话,鬼兄怎么可能陷他人不义,陷自己不义?”子莫插了一句。
“你懂什么?这种事他经常干!要不是那个女人,要不是什么娘子,他才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像从前那样,在山上喝酒下棋,吹箫奏乐,过着怡然的日子,这才是仙家的生活!”九尾面红耳赤的争辩着。
我道:“要是你想过回仙家的生活,那你就离开吧!你能救他,我自然也有办法救他!”
“你一弱女子,哪儿来的主意?只会是包袱……”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抡起拳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别人怎么说我没关系,我可以装聋作哑,可是污蔑和看不起,只凭自己的那一点小九九,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这种人,就只能是打他一顿了!
在地狱里的一年可不是白待的!
地狱可不比阴间,是厉气汇聚的场所,每一只鬼都凶神恶煞,就算是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单单每天不长眼找上门的恶鬼,就已经足够练一练的了,加上有时易川的指导……
子莫在一旁见了,不由得惊叹道:“这个步伐好像易川,易兄的啊!”
我猛然想起,我竟忘了告诉子莫易川转世的事!
“嘁!突然这一下是凶猛,可是脑子里想什么?动作迟钝了知不知道!”
九尾邪邪一笑,突然从他的下身飞出来一只雪白的狐狸尾巴,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可是,可爱的东西往往是危险的。
尾巴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我的腰,那软绵绵的毛发随风摆动,像是无尽的嘲笑,作为胜利者的姿态,妖娆地甩来甩去。
“放开她!”
子莫大喊一声,扑上去和九尾抱做一团,两人相互挣扎着,手脚并用,可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下死手,空下来还要拌两句嘴。
“子莫……”我想说我没事,不用他这样着急。
可是他不听,一口咬在九尾的肩膀上。
九尾不甘示弱,在他的胸口啃了一口。
“……”
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们都看不惯对方,为什么还愿意待在一起那么久?
还容不得想明白,一直躲在衣服里面的梦魇探头探脑,趁机跑了出来,觉得没人可以束缚它了,开心地飞来飞去,然后它回头就盯上了我。
竟然把它抓起来当成球一样玩弄,简直不可原谅!
而那两个大男人还抱在一起,止不住的拌嘴……
梦魇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它的不怀好意,奈何腰间的狐狸尾巴就是不松,反而随着那边主人的愤怒越来越紧。
不过,这只梦魇一看就是涉世未深,以前人们说起梦魇来,都说他们喜欢在梦里吃人,这只倒好,大白天跑出来上身,被发现了还不快点跑,被抓后也不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它好!
“泥巴团,你就不怕再栽在我手里,被捏起来?你要过来,我肯定再次把你搓成泥团!”
梦魇一听,怒火中烧,气呼呼地在空中转圈,白茫茫的汤池子里,只有它一个小黑点飞来飞去。
忽然,它感觉到空中有一种叫“梦”的气息,是它血液里就喜欢的东西。
梦魇激动起来,苍蝇似的飞来飞去,忽然,它盯住了里面的药池子,猛地飞向里面。
鬼车在那里!
我想跟着它,可是腰间还有一狐狸尾巴框住,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张口就是一口。
“啊!”九尾即使忍住了尾部的剧痛,立刻收回了尾巴。趁这时,我马上跑进药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