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自然也有些不善的目光,有妒忌也有厌恶,阮画眠未曾理会。
阮画眠清了清嗓子,手上的动作开始了。
传出了很婉转的琴声。
“倒是有几分样子。”
“只可惜是个病秧子,还是个花痴废物。”
这些阮画眠都听不到,她醉心于自己要唱的这首歌曲。
但是宴会上只要有内力的人,自然是可以听到的。
顷刻间,传来了女子婉转大气的曲调,配合着古韵的曲调。
“我自关山点酒,千秋皆入喉,更有沸雪酌与风云某。”
宴会上的人听到这一句歌声,自然也是激动了起来。
这歌声很独特,歌词也很大气磅礴,唱腔更是优美,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表演台上红衣飒爽的女子。
“塞外硝烟未断,黄云遍地愁,侥幸红梅久,不曾下枝头。”
“待到残阳暮花火,那春风上重楼,烽火不尽长安囚。”
……
“我是千里故人,青山应白首,年少犹借银枪逞风流。”
一曲终了,阮画眠的泪早已被风干了。
战士们戍守边关,看着烽火不尽,他们朝思夜想的是故乡啊。从年少饮酒意气风流到守卫山河戍守边关,他们以己命保家卫国。
阮画眠弹完了最后一个音,感觉自己释怀了。
她在异世,又何尝不思念那个自己熟悉的华夏国家呢?但是一曲故乡的歌,让她释怀了。
场上久久未曾回应,直到一位将军激动到摔了杯子,直说了“好好好”。
掌声经久未绝。
阮画眠走向了南安皇下方,又瞥了一眼叫了一声的黑猫。
“河山万里,与君同守。臣女谨以此来致敬我南安战场上为国誓死杀敌的将士们,唯愿南安国运昌盛,福祚绵长。”
阮画眠再次跪了下来,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她希望南安无战事,希望那些戍守边关的将士们平安归来。
无论在哪个地方,和平都是人之所向。
“喵喵喵”
南安皇未作回应,倒是容王怀里趴着的猫叫了几声,似乎在表示赞同。
“浮白。”
容王的声音淡如流水,似乎是在呵斥,但语气极其纵容。
这声音落在阮画眠耳朵里就像清冷的山风,带着一股子温热,阮画眠不由得缩了缩耳朵。
“好,河山万里,南安将士同守,我南安必定辅佐绵长。太傅府有女如此,实乃南安贵女典范。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朕必定满足。”
南安皇沉醉在刚才的歌声里,回神之后又听了这样好的祝福,自然是极其乐意奖赏的。
“皇上,这……”
“无妨。”
皇后的话未曾说完,便被南安皇给打断了。南安皇看了一眼,略带不满,这聪慧有度的皇后今日是怎么了,尽是妇人之仁。
阮画眠勾了勾唇,直起身子:“臣女常年抱恙,体弱易病,且德行有亏。恳请皇上解除臣女与七皇子的婚约,准许臣女婚配自由不得他人干涉。”
此话一出,场上又是寂寞无声,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太傅满面愁容,刚才还说这女儿才艺惊人,为太傅府争光,现在却又如此行径。
而阮枝枝与对面的七皇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是同样的欢喜。
“可是因为三日前撞柱,对七皇子不满?”
南安皇看着自家那精明能干的儿子,霎时间不悦,前几次他希望解除婚约他没同意,又传出了那般事情。
看来是皇儿让她伤心了。
阮画眠没有看南安皇,心里却是一番埋怨,不愧是老谋深算的皇帝。
“臣女惶恐,臣女福薄,与七皇子属实无缘。”
阮画眠字字斟酌,这才说了出来。
“既然你与常德无缘,今日这南安世家公子,大多在此,你且挑一位吧。”
南安皇厚重的声音在阮画眠头顶响起,让她有些惶恐。
阮画眠想了想,“臣女……臣女对容王殿下的猫一见钟情,如果想要容王殿下割爱的话,那自然是不好的,那便只有成为容王妃了,还请皇上下旨赐婚。”
看着南安皇脸色不悦,阮画眠硬生生地将自己想要说出的那些“常伴青灯古佛”“在家侍奉祖母”换了。
这是南安皇,她不应如此挑战皇权的。
阮画眠想的是,大概她可以先请求赐婚,然后与容王商量好和离。
主要是容王怀里的黑猫过于勾魂,要不是黑猫她也不会触怒南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