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画眠没来得及道谢,只能看着那位侍卫小兄弟飞身离开。
“容王殿下夜里是不是睡得不怎么好?”
阮画眠拿出了那封信,看向了对面的青衣男子,眼神极为坦荡。她那一日晚上只是看了几眼,她觉得那一位清月朗月般的公子很好,美中不足的就是气色不太好。
眉眼之间的倦意很深,还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应当是没有休息好的。
阮画眠上一辈子是医药世家的家主,自然是可以看出来这些的。但是还是得问一下这位,说几句客套话罢了。
“的确不好。”
清鹤站在亭子外,看着里面正在烧信的女子,心里泛上一丝困惑。他可以猜到信的内容,无非就是想要拉拢容词景,但是他不明白这位为何要把这封信给烧了。
他眯了眯眼,又抬眼看了看远处的那栋高楼。
“是夜里失眠吗?”
阮画眠看着桌子上正在烧着的那封信,那上面的字一点点被吞没在火焰里。
所幸现在是没有风的,要不然一阵风吹来,就该烧到一旁的其他杂物了。第一次上门拜访,就烧了人家的王府,总归是不大好的。阮画眠还想着以后可以来吸猫,毕竟浮白如此好看。
一边摸着怀里的黑猫,一边看着桌子上逐渐化为灰烬的信件。
“不止失眠,还容易做噩梦,早醒。”
清鹤如实回答,感觉这位不像是那种有坏心思的人,相反极其坦诚。
还带着那些自有的神秘感,她应当不是之前的那个娇弱的病秧子。就是不知之前是在扮猪吃虎,还是说现下换了个人。
“傍晚时分的太阳,可以晒半个时辰。过几日,我再送一些特制的安眠香,约莫是可以缓解的。”
阮画眠没有抬头去看对面的人,她能感受到那人的打量。他是天下第一才子,以他的聪明才智,应当是可以看出她的变化。或许他现在已经在质疑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猜不出。
其实她也没打算掩饰,她没觉得自己从异世穿越过来便是个异类。
她更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桌子上尽是些灰烬,已经没有火星子,只是风一吹迅速消散。
阮画眠站起身子,将猫抱在怀里,向对面的青衣男子走去。
“它就交给您了,时辰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我知道您在困惑什么,我昨日也说过,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与太傅府往来。”
阮画眠看着一言不发的男子,准备将浮白递过去。但是浮白在她手上扭来扭去,最后挣扎着跳了出去。
似乎是不想去往那人的怀里,所以才拼命逃窜。
这黑猫倒是有几分怪异,阮画眠又想到了自己昨日夜里的噩梦,冥冥中似乎是有什么联系的。
“自然,那我就不送客了,阮四姑娘走好。”
清鹤淡淡地睨了一眼逃往草丛里的浮白。
这猫倒是个怪脾气的,自己也就前日说了它几句,便被它挠了几下。现下在外人面前,也不愿意给自己几分面子。
这气质委实和它的主人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