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阮画眠闭着眼睛,还是听到了渣爹的动静。
太傅推门而入。
阮画眠随即起身,看着正向自己走过来的太傅,至于行礼那还是算了吧。
“不知太傅找我何事啊?”
阮画眠懒懒地抬眼打量,虽然休息了一会,但还是架不住这几日晚上不休息带来的困倦感。
“眠儿啊,你有必要如此同父亲说话吗?”
太傅看着这个相貌和亡妻很像的女子,心里莫名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些年他确实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儿,没想到他这女儿才是性子最像他的。默默无闻,却又闷声干大事。说不准在将来,还会对他的地位有所裨益。
“自然是有必要。”
阮画眠觉得对面的这位太傅着实是过于虚伪了。明明是极其厌恶这个女儿,现在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来关心讨好。
春日里的暖阳顷洒在大地上,使得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春色满园。
阮画眠也不想跟这位过多地废话,直接开口:“有什么话太傅您还是直说吧,不用如此拐弯抹角。”
太傅皱了皱眉,示意身后抬箱子的人走上来。
这才郑重地开口:“容王受伤,你既然不久之后也要嫁给他,你带着这些药材去看望一番,以表心意。”
太傅的身后正是几个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上好的药材。
这么多药材,看来这回倒是破费了不少。
阮画眠暗自啧叹了一番,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是分着格子装着的药材。
百年灵芝,阮画眠的目光停在了那个硕大的灵芝上,个头如此大的百年灵芝倒是极为罕见。阮画眠在现代当了几年的医药世家家主,也还是未曾见过。
“太傅您怎么不去,您可是容王的岳父。”
阮画眠将目光从那些珍贵的药材上挪开了,这么好的机会给她留着,指不定这个渣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这有些事最好还是不要假手于人,您让我去的话,那显得您多没有诚意啊。”
“啪”的一巴掌,声音极其响亮。
阮画眠险些踉跄在了地上,最后勉强站稳。她也没有捂着自己的脸,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个极其明显的巴掌印。
火热的痛感传来,阮画眠咬咬牙。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暂且先忍一番,小女子报仇最多半年。阮画眠勉强着答应下来:“我送便是了。”
“早答应不就好了,还有这封信,定然要送到容王手中。”
太傅这才拿出了一封信。
微微皱眉,看来这个女儿不是个好掌控的,但他还是把信递了出去,谅这个一贯胆小怕事的女儿也不敢违抗。
阮画眠接过这封信,早知道太傅不是个好人,看来他还有其他的目的。她点了点头,装作十分温顺的样子。
敷了点药膏,用脂粉遮掩了一番倒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阮画眠坐在马车里,摩挲着自己手里的那封信。她没有查探的心思,其实不用多想也知道都是些什么内容。无非就是两家欢好,或者想要合作借势之类的。
虽然在世人眼里容王现在是个颓败了的王爷,可是人人都渴望得到他手中的兵权还有那一支铁骑。
终究是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容王府。容王府坐落在一条开满海棠花的街道深处,是一个巷子里,相对于其他的官员大臣的府邸,这里挺偏僻的。
阮画眠下了马车,看着容王府外围着的一群人。
该不会这些人都是来探望容王的吧,那这得排到什么时候,阮画眠内心深处划过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