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画眠没有深入去想,只是觉得艳羡是正常的。
如同她幼时艳羡别人父母痛爱家庭美满,长大时艳羡她人轻松自在不用担当家主责任。
而现在却鲜少艳羡,能无病无痛地活着便已是万幸了。
这位清鹤公子是冠绝天下的才子,而不是君子,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想而知了。
“我这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阮四姑娘随意。”
容词景早先便察觉了那女子的不自在,只是不想明面上说罢了,怕她难堪。
现下解释一句,只是想让人自在些。
“好。”
阮画眠词穷,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回了个好并点了点头。
其实食不言这是餐桌礼仪的一种,她从小便被教导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但是她做不到。
在太傅府里也是这般,她也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吃饭。
倒不是说这规矩怎么怎么不好,只是她不太喜欢罢了。吃饭的时候说话容易呛到,还不利于消化,她都知道。但是束缚感太重了,她不喜。
喝完了碗底的鱼汤之后,阮画眠又夹了一筷子自己面前的那道油焖春笋,卖相是真的不错,吃起来味道更绝。
以重油、重色和重糖为特色烹制而成,其色泽红亮,脆嫩爽口,鲜咸而带甜味。
“这春笋味道不错。”
阮画眠想着想着,不禁感慨出声。这味道是真的不错,鲜嫩脆爽,比起太傅府里那煮得没啥味道的春笋不知好了多少倍。
看来她这趟果然没有白来,索然无味的饭菜吃起来是真的没意思。
“这春笋是前几日去东山挖的,鲜脆爽口。”
清鹤也挺喜欢这道菜的,见那位提起便说了一句。
“我听人说东山的桃花开得很好看,好像杏花开得也不错。”
阮画眠也接了一句。
这是她之前无聊时听自己那几位庶姐谈论时所知道的,因为惦记着杏花便记住了。
“敬北王府的诗会便是设在了东山。”
清鹤看了那诗会的帖子,记得是在东山。想来太傅府自然也是收到了那帖子的,这位应当知道此事。
“没意思,无非是才子佳人配姻缘,文人墨客失真意。”
阮画眠很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在听雨轩,庶姐们都是说诗会要好好准备,在她们眼中那无非是用来争奇斗艳的工具罢了。已经失去了诗会本质的诗会,还会有什么意思呢?
“这番言论倒是妙极。诗会变成了勾结达官显贵的手段,真正的才子被埋没。”
“过奖,只是小女子浅薄的看法。”
在不时的畅谈中,这顿午饭结束了。
阮画眠在想什么时候提出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她想要找个靠山,否则自己很难立足。
日头正盛,正是午睡的好时辰,她万一打扰人家休息也不好。
“阮姑娘,有事商量的话可以去清明阁。”
容词景抬眼看着对面站着极为拘谨的女子,眼神淡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