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枝看着对面未施粉黛的女子,心里忽地有些嫉妒,有些酸酸地说了一句。
她早知这四妹妹天生丽质,打扮起来便是个美人胚子,所以从前才让人给她抹上厚厚的脂粉。
明明前些日子还没有这般光鲜亮丽的,而今去容王府住了几日,便已经容光焕发,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我若是跌进了这荷池,三姐姐还会说我温婉动人吗?”
阮画眠与她一同站在石桥上,离得极其近。
只要身子往前够的话,那便栽下了这荷池。如今还未到夏季,还没有荷花,只有些初初浮在池面的荷叶,看起来宛如玉盘一般。
“四妹妹说笑了,三姐只是多日未见妹妹,颇为想念。”
阮枝枝哪里不明白这人话里的意思?
所以她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了防备的样子。一是防止这人推自己下水,二是避免她刻意下水栽赃陷害。
推四妹下荷池是几月前她和大姐做过的事,她自然清楚,那时这四妹身子弱,在刺骨的池水里泡了半个时辰,被捞上来的时候奄奄一息。
“如此便好,现在是春日,这池水没有冬日那般刺骨,跳下去是不会要命的。而且青天白日里,府里的丫鬟小厮们都在,不慎落水也很容易发现。”
阮画眠盯着对面故作清高的庶姐。
她在容王府的这些日子,正好也记起了之前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该报回去的自然是要报的。
冬日里池水刺骨,衣衫单薄的女子如何能够熬下去,等了半个时辰才被人救起。但是第二日夜里却是起了高烧,之后便是越发痴傻了。
只可惜自己现如今没办法将这人推下去,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心肠歹毒罢了,那与庶姐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的确如此,前些日子大姐便不慎感染风寒,四妹要当心自己的身子。”
阮枝枝到底没多说什么。
这件事情她们彼此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太傅府的关系还得维系着。
待庶姐离开后,阮画眠才摸着石桥上的那些雕刻,细细摩挲。
远处走来的是那位二公子。
看那方向是从阮籍的书房中出来的。
“二哥好。”
阮画眠同这位温润如玉的二公子打了声招呼,才在苏姨娘那里分开不久,便在石桥上会面了。只是这二哥未免过分悠闲了,前几日还在忙着处理大理寺事务都不能回府给老夫人请安,现在却来这里见自己。
“二哥衣服上哪里沾的水,怎么不去换身衣服,便急着来这里了。”
见二公子不说话,阮画眠便自己又说了句。
很明显,他衣服上还有水渍,但是却没有急着清理。但其实也是无伤大雅的,或许过会就风干了。
可能是府里哪个丫鬟撞上去的,这人中龙凤还未娶妻的年轻公子,若是攀上了,往后的荣华富贵自然是不用愁的。再不济被纳入房中,不用干那些丫鬟的粗活重活也是好的。
“一个丫鬟不小心撞到了,不是滚烫的热水。太傅的话你听听也就罢了,在他面前收着点。至于容王,高深莫测的人物你是斗不过的,小心谨慎行事。”
阮观寒刚去书房也听父亲讲了,父亲是参与党争的,他这么些年干到了太傅的职位,自然也不是被人摆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