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时分,容王府比往常热闹了几分。
众人宴聚于清辉堂内,分为两侧坐在大堂内。一共也只有七个人罢了,来了三位皇子和自家那位庶姐,三位皇子正好是夺嫡的热门人选,太子还有七皇子,以及最为年幼的九皇子。
阮画眠的位置正挨着容词景,而且还是同一张桌,这是她午时刻意找这位安排的结果。
没办法,她既然在太傅面前编了那些没由头的谎话,那自然是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回来。午时她去这人面前一说,这人也是同意的。
他性子未免太过平和了,很少露出战神王爷应有的锋芒。终究是这四年的凄惨磨平了棱角,令人不禁叹惋。
阮画眠看着对面的庶姐,庶姐坐在七皇子的身旁,二人关系极为密切,不是能装得出来的。
“多日未见我这四妹妹,今日一见妹妹身子骨却是好了许多,当真令人欢欣雀跃。”
话题最先是由白莲花庶姐挑开的,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些皇子已经说过了那些寒暄的客套话,而今坐在这里没有歌舞,自然是要使气氛活络起来的。
“多亏了容王殿下照拂,我昔日里是个病秧子,但是自从见了容王啊,我这身子就莫名好起来了。这些日子住在容王府,盛情款待,病情大好。”
阮画眠说这话的时候故作娇羞地看了一眼容王,对上的正好是那人温和的眉眼,比起往日的清冷的确是多了几分温柔的。
看着容词景手上拿着一颗葡萄,往自己的嘴边送了过来,那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阮画眠知道这人是在配合自己,但心内还是有些悸动。
这般眉目温柔的人,单单是看一眼便让人醉心其中。
阮画眠微微张开嘴,唇齿咬到了那颗葡萄,险些咬到了那白皙的手指。有一说一,这容王府的葡萄还是十分鲜甜的,被投喂的感觉还挺好的。
“王叔与未来王婶此般恩爱,真是羡煞旁人,难怪这么些年,容王府内从未有其他的女眷。”
这话是太子说的。
太子与容王年岁其实差不了多少,倒还要称呼上一句王叔,辈分上的落差感一下子就显现出来。
“早听说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琴瑟和鸣,何必艳羡我这个王叔。”
容词景语气平淡,还在剥着手上的橘子,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对面的太子。
其实这也是传言罢了,太子府上真正的内情谁都知道,只是没人愿意揭开罢了。太子妃善妒,而这位南安太子又是个喜欢歌舞的,平日里府上少不了奏乐的女子,这两人经常吵架,还闹到皇宫里。
挑干净了橘子上白色的筋络之后,容词景将这递到了一旁人女子的手心里,两人做足了深情款款的样子。
阮画眠接过橘子的时候笑了笑,细细地品尝了一口。
这才开口道:“从前只觉得这橘子酸涩无比,现如今才觉得不是橘子酸涩,而是缺了给自己剥橘子的人。”
这话是说给有心猜忌的人听的,对面的人都能听到,阮画眠的目光也是没挪开旁边的容词景,他这戏演得挺好的。
但是这橘子剥得也太干净了,连橘丝都给自己剔除得干干净净。可能是因为他有些洁癖或者强迫症之类的,阮画眠是这般猜测的。
她最终也是把这橘子都吃完了,因为确实挺甜的。
“王叔,我听闻婶婶在那晚演奏了一曲,惊艳众人,但是瑞儿上次生病未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