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画眠用脂粉遮盖了黑眼圈,便让青烟给自己收拾一番,今日该去赴宴。
在藏书阁看了一晚上的书,她现在也没有丝毫倦意。
自己是有些后怕,却害得那位陪着自己一夜未眠,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出府的时候,是青黛陪同着的。
二人上了马车,照旧是青墨在前面驾着马车。
一路晃晃悠悠,最终来到了靖远侯府。
府外还停着许多马车,整齐有序,能猜出今日的赏花宴应当来了许多人。
在马车旁磨蹭了片刻,阮画眠才走上前去,示意青黛将请柬递给门口的侍卫。
那侍卫看了一眼,便请这两位入府,并示意一旁的一个小厮带路。
赏桃花的地方是在西园,一路跟在这个小厮的身后,也到了西园门口。
里面传来了欢快的动静,还有女子也男子交谈的声音,可想而知,里面该是何等热闹了。
阮画眠刻意准时到的,所以她一路走来都没碰见多少世家小姐,极其清净。
进入西园,便能发现围绕在中间的许多人。
身着各色彩衣的世家贵女,以及身姿挺拔俊逸的贵族公子,他们都在自顾自赏花或者交谈,倒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四妹妹,千盼万盼终于将你盼来了。”
这话是她那庶姐说的,眼尖地瞧见了她。
“不及三姐姐,来得如此早。昨日夜里受了惊吓,今日还有些后怕,故而来晚了,苏将军不会怪罪吧。”
阮画眠无奈地应付了一句,虚与委蛇的赏花宴已然开始了。
又将目光转向了举办赏花宴的女子。
今日的苏止婧的装扮比起之前明媚了一番,没有之前那般英气,多了些才女的明媚娇俏。
“今日赏宴的都是些京中好友,称我为苏将军倒是见外了。”
苏止婧往前走了一步,巡视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那两位。
微微落寞,她又笑着道:“府上的桃花开得极好,今日只是请大家赏花,还请尽兴。”
众人自然也是极其给面子,开始赏花。
阮画眠没有多少赏花的心思,便寻了不远处的亭子,准备坐在里面歇上一番。
“阮四姑娘倒是乐得清闲,众人都在赏花,姑娘何故在此落寞不已?”
后方传来一道声音,极其熟悉。
阮画眠回头看了一眼,原是那位敬北王世子。
“前几日沾染了风寒,病气还未大好,怕传给了诸位世家小姐,到时候罪过就大了。”
阮画眠看着那位敬北王世子坐在了自己的对面,那人眼角的疤痕极其明显。
她只是匆匆瞧了一眼,便收回了打量的眼神。
“今日容王居然不曾陪着你,看来皇城中的传言有误啊。”
“您都说了是传言,那就是由人随意编纂的,真真假假自然是难以分辨的。敬北王世子在边关几年,想必日子过得很无趣,这一回来便听信了这些传言。”
阮画眠自在地反击。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这人很清闲,还有时间听得这么多的传言。
“容王殿下日夜操劳,夙兴夜寐,宵衣旰食,哪里比得上敬北王世子这般闲散。”
阮画眠见这人不说话,又默默地补了句。
她起初敬这人是战场上的铁血将军,但是自上次见识了这人的阴诡之计,以及现在的这般,她便没有任何敬意了。
“你,阮四姑娘伶牙俐齿,舌灿莲花,苏某甘拜下风。”
苏明渊本是想暗讽一番,但最后却是被这人说得哑口无言,收了收自己心里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