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阮画眠的话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阮枝枝,她穿着粉色衣裙,仍旧是淡然纯粹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枝枝她向来心地善良,与姐妹良善相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倒是你,心思歹毒,现在还想指控枝枝!”
萧常德站在一旁,自然是要维护着他心爱的女子的。
即使这件事是枝枝做的,那又如何呢?她只是为了自己能在府中自保罢了,正如同夺嫡之路的血腥,都只是手段罢了。
更何况他相信枝枝,她如此良善的人,自然不可能做出这般事情。
“眠儿,别闹了,这件事情是你二姐的错,她心思歹毒,害人终害己,送往梁城改过自新。至于阮兆,你平日里纨绔也就罢了,如今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三个月禁闭,佛堂抄书。”
阮籍站在原地,倍感心力交瘁。
朝堂之事都没有深宅后院如此难办,但这样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保全了另外两个女儿。
无论这件事情如何细查,不是查到三女儿就是查到四女儿头上,她们两人还有大用处,自然是动不得的。
“行,太傅您说了算,我自是无话可说的。”
阮画眠知道太傅不愿意查这件事了,再纠缠下去的话也是无果。
推着轮椅,阮画眠转身离开,她现在只是期望快点度过接下来的两个月,她想断绝来往。
见状,清鹤和沐瑾瑜自然是离开了。
林辞澜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冠冕堂皇的太傅,人至中年的太傅,早就没有了幼时所见的那般俊雅无双。
“阮太傅,这些年表妹受的苦,林氏终究还是要讨回来的,你别忘了,当初姑姑的交代。”
林辞澜话中有话,并未多说。
也是转身离开了。
此时天空变得阴沉起来,空中的燥热已然消失,不时吹来的凉风还夹带着些许寒意。
在院子里跪着的那两人神情恍惚,早已没有什么能够辩驳的,所有的心思全在父亲的惩罚里消散了。
皇子一行人也离开了,剩下的事情终归是不好参与其中的。
苏止婧挽着阮枝枝的手早就松开了,她站在一旁,置身事外,观察得极其透彻。
“接下来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便于留在此处了,今日我只当没有来过太傅府。”
这些事情她自然是不会往外说上一句的。
她心里也有自己的决断。
“枝枝,你去送送苏将军吧。”
阮籍示意让枝枝送人离开,她们两人关系好,这苏丫头自然是不会泄露这些事情的。
“是。”
阮枝枝点头,跟苏止婧一同离开。
两人一路无话,在走过一处回廊时,苏止婧拉过了险些撞到柱子的阮枝枝,这才缓缓开口:
“这件事情我猜到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我知道你有你的抉择,你或许身不由己或许走投无路,这么些年你过得也很艰辛。”
是,她的确猜到了。
聪明如她,她在阮四姑娘进入院子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一切,发展得与她猜想的并没有多大差异,最终是阮四的那个说法。
枝枝一直与她待着,便也排除了做这些的时间,很难让人联想到她,而且那两个丫鬟咬死主谋,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苏止婧到底还是有些心寒,但是没有过多显露出来。
“我打小就过得很难,一个青楼出身的娘,庶出,这都是别人嘲讽我,将我踩在脚底的理由。无论我身负怎么样的才名,在他人眼里,我也不过是个卑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