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没有开口。
凌珊被她看得窘迫,伸手拉住她的手,
“抱歉,我不该问,最没有资格问的就是我了。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强迫。说白了今天我是有私心的,你知道我一向喜欢你,也早就把你当作我的嫂嫂,只是现在我也知道你和我哥不可能了。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凌成周也好,傅时聿也好,又或是任何其他男人,只要是你选择的,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她深知凌家的德行,也知道哥哥野心大,她无力阻止,所以才选择离得越远越好。
其实时绥能脱离凌家,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时绥反握住她的手,眼神波动,凌珊这番话让她动容,她知道不该迁怒于她,可事到如今,她们也无法回到一个月前,和凌家的关系也该断了。
望着凌珊开车离开,时绥有种和过去一年彻底了断的感觉。
她没有离开,也没有跑进餐厅打断傅氏兄妹的用餐,而是选择在餐厅门口等。
天越来越冷,她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如果不是看到了傅时聿推着轮椅出来的身影,她怕自己再也坚持不住。
傅时聿送傅文舒上了一辆车后,让保镖送她先离开,起初傅文舒还不肯,朝他撒娇,“哥,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傅时聿单手插袋,深眸清凌凌地看着她,明明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傅文舒却再不敢造次,恨不得把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
没等他回答,自己先一瘸一拐地上了车。
车子很快开走,傅时聿背靠在跑车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根放入口中,拿出打火机的同时眼皮朝时绥走过来的方向撩了一下。
男人的姿态伴随着夜风又欲又不羁。
直到时绥走近,打火机才啪的一下,火苗亮起,他双手拢住,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今天穿得休闲,头发并未像平时那样一丝不苟,发丝微微遮了些额头,透出几分闲适慵懒。他唇角无意识地勾起,口中缓缓将烟圈吐出,朦胧了他的眉眼。
透过烟雾,他看了时绥一会儿,才沉着声音道
“怎么,特地等我?”
时绥想了一个小时,也没想到应对的理由。
她甚至有几秒钟的后悔,如果之前答应了他,是不是此刻便不会举步维艰了?
她喉咙发紧,“我想谢谢你。”
男人沉默着笑出声。
时绥的脸忍不住发烫,她在男人的笑声里听出了揶揄。
这个借口太烂了。
但还是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无论如何该感谢您的,凌珊明天就离开了,这一切归功于您的不追究。”
周围安静,不远处传来餐厅里时有时无的声音,更显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
很快,傅时聿灭了烟蒂,不看时绥一眼,打开驾驶座的门,却被一双柔软无骨的手拦住。
傅时聿笑了,却是带着嘲意,“这是要主动了?”
时绥抿着唇,心里的防线摇摇欲坠。
男人一双眼睛洞若观火,他的手温柔地落在她拦住车门的手,下一秒,却无情的拨开,他低头,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声音冷而凉薄,
“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时绥,当初我对你有兴趣的时候你摆姿态,现在送上门,我觉得乏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