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皱眉,手挡在他靠近的胸膛,“你不必故意这样吓我,我知道你讨厌我。”
傅时聿衬衫的扣子已经解到第三颗,露出冷白的胸膛,回到家后他一改在外面的一本正经,全身上下就像软了骨头一样,那几分慵懒随性平添几分色气。
他堵她到沙发后,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语调喑哑,“哦?如果我说我不讨厌你呢?何况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我为何要拒绝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
“你说过你不会强迫别人的。”她用他曾经说过的话堵他。
傅时聿笑得欢,似被她逗笑了。
时绥抿着唇,不知道他为什么笑?
她说什么笑话了吗?
傅时聿所有的注意力被眼前这双红唇吸引住,他忍不住吞咽,时绥便看到了他滚动的喉结。
她下意识红了脸,撇过眼。
傅时聿手指微动,改成掐住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而后缓缓开口,“你也说了是别人,你是别人吗?你不会以为嫁给我就一劳永逸了?时绥,得到利益的同时是不是也该付出义务?”
她当然知道。
只是真到这一刻,她发现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何况就如他所说,今天是新婚夜,她没有理由拒绝丈夫正常的权利。
时绥垂眸沉默着。
之前明显的抗拒瞬间褪去。
傅时聿松了手,薄唇微勾,“回房。”
时绥看着他缓缓地上楼,直到身影消失,她才慢吞吞地跟着走上楼梯,到主卧时,听到浴室里传来淋水声,她一屁股坐在床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以为傅时聿因为设计被逼结婚已经很讨厌她。
至少是不愿意碰她的。
他这态度是想告诉她即使不喜欢她,却也不反感和她上床吗?
时间一点点的过,她忽然想起那个装满他和另一女人床照的文件袋,趁着他还没洗好,她赶紧下楼去拿。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浴室水声正好停了,下一秒,男人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先声夺人。
时绥把文件袋抵在他胸前,质问道,“你至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傅时聿擦头发的手顿住,低头瞥了一眼,深眸里染上笑意,“你这是秋后算账?”
“不可以吗?”
时绥扬起下巴,底气十足。
他既然要自己履行义务,至少要让自己先享受权利吧?
假婚姻一旦牵扯上男女之事,又怎么还能算假?
傅时聿点点头,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边擦着头发边回应,“可以。”
“所以呢?”
“就如你看到的这样。”
时绥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坦诚,连辩驳都没有,可他这样又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她一口气憋在胸腔里,连发出来都要先问下自己有没有资格。
“时绥,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早就知道。”
傅时聿放下毛巾,淡淡地提醒她。
时绥对他这种态度毫无招架之力,如果他否认她还能借题发挥一下,可他如此平静的开诚布公,简直是把她架在高处,上也不能,下也不是。
到最后,只能低声说了句,
“可你表现出来的并不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