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聿站起身,绕着桌面走到她面前,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头来,淡声道,“时绥,和他保持距离,我不想为了他老是和你吵架。”
他的语调很淡,气势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时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他明明一路看着他们如何决裂,根本不可能回到从前。
在他面前表态也不是第一次了。
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
时绥垂眸,缓缓道,“我会和他保持距离,非必要不见面都可以,只是有些突发状况我也预料不到。”
傅时聿看着她恬淡的容颜,心绪微微起伏。
她的态度挑不出任何错。
说白了这件事也不是她的错。
只是他忌讳凌成周。
他不止一次想起,她拒绝他时曾说过,她还无法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
可半个月之后,她设计了那桩绯闻。
哪句真哪句假,敏锐如他也分辨不出。
比起看到桑湛和她在一起时的不舒服,凌成周才是最让他感到膈应的,就像是挥之不去的一块狗皮膏药。
他甚至让傅九调查过她和凌成周的过往,确实如时绥所说,凌成周对她很好,甚至是宠溺。
用那些认识他们的人的话来讲,凌成周真的把时绥当女儿在养。
也就是因为凌成周对她好,所以她才会念念不忘,狠不下心。
这成了梗在他心口的心病。
时绥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他如果还要生气那她也没办法了。
时绥不着痕迹避开他的手,淡淡地道,“我先回房了。”
也不等他说话,她转身往外面走。
这次他没拦她。
回了房,心里的委屈越发浓稠,傅文舒都这样欺负她,他只是轻飘飘说一句是她的错。可她只是因此和凌成周说了几句话,就甩脸色给她看。
虽然知道傅文舒在他心里的地位,她连一节小指都比不上,可依然无法遏制住无端涌起的低落感。原以为之前为了她怼傅文舒说明他是讲道理的,现在看来,当初训傅文舒不过是因为她在长辈面前失了豪门千金的水准,而不是因为她。
他依然无原则地护短。
时绥拍了拍脸,迫使自己认清现实,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去洗澡,洗完澡出来也没见到傅时聿回来。
大概又在客房睡了吧。
时绥默默地上床关灯睡觉。
傅时聿在书房坐了一会儿,接到陆城阳的电话。
“在哪啊?”
“有事说事。”傅时聿把烟蒂灭在烟灰缸里,明显没什么耐心。
陆城阳那边闹哄哄的,他几乎扯着嗓门在喊,
“出来喝两杯,叶倾心也在,说好久没见你了,刚回国想和你叙叙旧。”
傅时聿想也不想,薄唇吐出两个字,“不去。”
“不是……现在约你怎么这么难?真要当好丈夫啊?这可不像你啊。”
傅时聿面无表情道,“嗯,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