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语气松了几分,“回了哪两句。”
时绥,“……”
还真是执着。
不问个底朝天还不罢休了是吧。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绞动了几番,垂着眼道,“我说没资格也已经嫁了,而且你也挺喜欢我的,说她这是嫉妒,自己老公对她不好,她就嫉妒我,然后恼羞成怒打了我。”
这个理由想出来,时绥自己都羞涩了。
但还是硬着头皮讲下去,“我也已经出言不逊了,所以也没必要打她,你要是真打了她,到了爷爷奶奶那里我怎么说啊?”
说完后,车里有近一分钟的沉默。
傅九开着车,唇角抿起笑意,往后视镜一看,恰好对上时绥抬起头看过来的眼神。
时绥更加无地自容。
傅时聿身子向后靠,整个人放松下来,勾着唇道,“你倒是敢说,我爸和她的事在她那里可是禁忌。”
时绥模糊不清道,“我又不知道。”
这事就这么过了。
本来以为傅时聿会发现什么,但好歹是遮掩过去了。
只是时绥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相反,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只因为,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去遮盖。
这段日子以来,她说了太多的谎话了,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到那一天时会发生什么,她几乎不敢想象。
到了南苑,傅时聿抱着她回了房。
两人因为沈蓁这个意外关系竟然有了些缓和,甚至滋生出一丝暧昧的味道来。
时绥洗完澡坐在床上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事后想来都尴尬地想要脚趾抠地,也怪不得傅九要偷笑了。
傅时聿出来时就见她拿着吹风机猛敲头。
他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吹风机,“做什么?”
时绥压根没听到水声停,他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她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什么。”
“过来。”
男人声音低沉,沾染了几分洗澡过后的水汽,哑得性感。
时绥听话地挪了挪屁股,坐到了床沿,伸手要接吹风机,谁知男人直接打开开关,一手盖住她的发顶。
直到一股热气喷到头顶,时绥才后知后觉,他是在给自己吹头发。
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一颗心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寂静的卧室里开足了暖气,灯光昏黄,一切都刚刚好,这种温馨的氛围让人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吹风机忽然被转到时绥的手中,她的瞌睡虫立刻被赶跑。
她愣愣地盯着手中的东西,再扬起头看向性感的男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傅时聿在她身边坐下,头低下来,淡淡道,“你来我往,公平。”
时绥翘起了唇,手指摸上他湿漉漉的短发,扬起手中的吹风机。
傅时聿的头发很短,不一会儿就吹干了。
“好了。”
时绥轻声提醒,她都担心他脖子酸,为了让她能够得着,一直低着头。
她准备把吹风机放好,谁知男人直接拿了过来,扔到了地毯上,接着时绥眼前一花,整个人被带着滚到床中央,头顶阴影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