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爱人,都不能有这种极端的爱,会让人窒息,何况是兄妹。
然而这话对于傅文舒来说不过隔靴搔痒,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瞥了时绥一眼,冷声道,
“你不会懂!像我们这种家庭的小孩,从小就得不到父母的爱,我们在父母眼中,不过是巩固地位的工具。我是,他也是。我们没有所谓的童年,只有无尽的伤害。”
“我就想要霸占他,那又怎么了?沈秦如也好,宋轻也好,包括你,都比不上我更了解他。我们相依为命一起长大,他宠我,我敬他,他就算娶妻了,最爱的也只能是我这个妹妹。”
傅文舒边说边流眼泪,倔强的语气里透着极度的不甘。
只是这种倔强太脆弱,脆弱到她其实也知道世上这种兄妹情不可能。
她只是在强留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露出虚弱的笑,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时绥,
“其实我曾经想过不让他结婚的,那他就会永远属于我了,也会永远最爱我这个妹妹。所以我不断地制造他风流的绯闻,这样北城名媛就不会考虑和他联姻,这样,至少他不会这么快结婚。”
傅文舒想到什么,失焦的眼神倏然聚起恨意,
“如果不是你设计嫁给他,他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你!怎么没把你弄残?这样你就不能缠着我哥了。”
说着,视线落在她受伤的那支胳膊上,眼里蓄起浓稠的恨意。
听到这里,时绥皱起了眉,“你说他的名声是你故意弄坏的?”
傅文舒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啊。”
“不过他知道的,也并不在意,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他应该也不会结婚!他母亲那样子,他早就对婚姻失望了。我也只是在帮他而已。”
时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傅文舒太偏激了,她不知道傅容廉和周岚的关系差成什么样,才会把傅文舒教育成这样。
按道理,这样富足的家庭养出来的不说无忧无虑,至少也不该这么偏激消极的。
还是说,傅时聿原先对她的宠爱太没有原则。
如今,都尝到了恶果。
时绥淡淡地看着她,“说实话,我并不恨你,相反,我觉得你很可怜。”
傅文舒冷冷打断,“我不需要你可怜。”
时绥笑了笑,并不在乎她的执迷不悟,
“我只是觉得你可怜,但并不同情你,你不要搞错了。我不会同情一个明明有着别人艳羡不已的人生,却不会好好把握活出自己精彩的人。
其实你的条件比凌珊还要好,可你却和她太不一样了,都是有宠爱自己的哥哥,同样父母都不重视,可她却能有自己的想法,做到不依附别人,选择独立,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没有别人的爱护,她也可以过得很好。只能说,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如果你要活在这种极端的感情里,没人能帮你。”
傅文舒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执念渐渐变成了迷惘,再后来变成了倔强的泪水。
时绥并没有打扰她。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消息,傅文舒才回过神来,擦掉眼泪,“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灌输这些鸡汤的,不觉得太圣母了吗?”
时绥笑了笑,“不,我是来告诉你,你如果不变好,我会阻止傅时聿让你回来。”
“你!”傅文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恶毒吗?还好吧,至少我不会主动害人。”时绥满不在乎道,“你过惯了好日子,去国外过几年普通人的日子也好。如果我是傅时聿,一定断了你所有的经济来源。”
“说你恶毒还真是不委屈。”傅文舒没好气地道,“说了绑架你不是我的注意,我只是传了个话给林朝而已,而且我都交代了,让他只是吓吓你,并不是要绑架你,谁知道后来就变成绑架了。我还没说你是故意陷害我呢!”
“所以,真的是沈小姐吗?”
傅文舒嘲讽道,“是她不是很正常吗?谁让我哥像被狐狸精迷住了一样。就算以前我哥对她都没有这么好过,你的存在本来就挡了很多人的道。”
时绥低头沉思。
那傅时聿究竟知不知道呢?
傅文舒见她低头不语,不知道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别扭地道,
“别说我没提醒你。宋轻和沈秦如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对我哥都虎视眈眈的,你这个位置可真的坐的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