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早上接到时经年的电话,说婶婶方茴这两天卧床在家,他在外地出差,时淮也在外地拍戏,家里只有保姆照料,不放心,想让时绥回去照料两天。
本来就算傅时聿没回来,她也打算离开前和他发个信息,但现在看不必了。
不知道沈秦如又发生了什么事?
但无论如何,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时绥走之前和林妈交代了几句就回了时家。
方茴见她坐着轮椅回家,不由大吃一惊,“你这脚是怎么了?”
时绥怕她担心,推着轮椅到她床边,递上温水,“只是崴了一下,坐轮椅比较方便。”他们出车祸的事没告诉时家,怕他们担心,时淮又进组了,也怕他分心。
看着她把药吃下,时绥才问,
“倒是婶婶你,怎么会突然晕倒?”
方茴叹气,“年纪大了血压有点高,最近天气冷,可能就犯病了。哎,我没事,老头子怎么把你叫回来了,傅家会不会有意见?”
之前因为公司的事,她曾劝着时经年答应沈策的交易,后来没想到时绥真的嫁进了傅家,她反而开始内疚起来。
豪富阔太不好当,她当时也是被逼急了。
想到那时候的事,也许是病了让人的心理防线变得脆弱,方茴愧疚地要去拽时绥的手,时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些触碰,怕她碰到自己的手,再暴露自己手受伤的事,一番解释总是麻烦,也不想她追问。
方茴却以为她还是怪自己,语气颓丧,“小绥,你怪叔叔婶婶吗?”
时绥静静地看着她。
床上的女人四十几岁,很富态,眉宇间有着精明,时绥不得不承认,她在时家的那段日子,方茴也是真心接纳她。
除了想让时经年接受沈家兄妹的交易之外,无可指摘。
但她也有情绪,并非圣人,当时肯定是怨的。
只是她和叔叔,还有时淮是自己仅剩的亲人了。
人都会做错事,何况虽然初衷不好,最后达成的结果却是自己想要的,没什么怪不怪的了。
她轻启薄唇,清淡地道,“都过去了。”
这就是怪过了。
方茴病中心思重,歪着脑袋不说话,只是叹着气。
时绥安慰,“您别多想了,好好养身体,别让叔叔和时淮担心,这两天我在家里住着,有什么事都和我说。”
方茴点点头,闭上眼休息了。
时绥走出房间,带上门,和保姆说了几句回了自己房间。
她和时经年打了一通电话,让他不必担心。
挂了电话后无所事事,拿着手机发呆,直到晚饭时间,她都没有把一条信息发出去,自然也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方茴晚饭在屋里吃,时绥也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两口后就吃不下了。
保姆收拾了碗筷,时绥就让她去照顾方茴,自己在厨房熬中药。
她坐在轮椅里发着呆,脑海里一遍遍想着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心里一直像压着一块石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调试自己心情,也无果。
手机信息提示音响,她身体一震,直接拿起看,却看到一个早已被删除的却还是熟悉的号码,眼神逐渐暗淡。
她没理。
然而下一刻,电话直接进来。
时绥没心情理他。
消失了好些日子的人继续消失好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她按灭了屏幕,只做无视状。
然而凌成周却像是不打通不罢休。
时绥被他闹得心烦,接通后直接怼了回去,“凌成周,你再骚扰我,我报警了。”
那端沉默了一瞬,而后沙哑道,“听说你受伤了。”
时绥一口怒气憋在心口,顿时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