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站在门口并未进去。
病房内沈秦如已经从绝望喊叫到低低的抽泣声,她紧紧拽着傅时聿的衣领,好似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病房里另一个男人僵立在两人面前。
时绥看过去,发现他右手握着残破的玻璃杯,掌中鲜血溢出,他却像没有感觉似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靠在傅时聿怀中的女人,目眦欲裂,
“沈秦如,我对你不好吗?你要和我离婚?这两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还要我怎么做?”
怒意奔腾,下一秒,手中的玻璃杯砸向地面,四分五裂。
沈秦如瑟缩了一下,却仍不肯正面回应,只是摇着头,语无伦次地求着傅时聿,“时聿,你让他走,我见到他就害怕,让他和我单独在一起我要死的,他会打死我的。”
“沈秦如,你混蛋!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只是不小心。”许言钧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也许是手心里的疼痛让他清醒,也许是眼前这一幕刺痛了他。
他当着大家的面,一件件扯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上半身。
时绥微微偏过头。
没料到男人一言不合脱衣服。
但又实在好奇,视线又转了回去。
“傅时聿,你自己看看,究竟是谁家暴谁?”
许言钧指着自己的胳膊和胸膛,上面都是指甲的划痕,有的伤口还很深,有的甚至翻起了肉,着实惨不忍睹。
沈秦如听他这么控诉,只好转过头来,当她看到那些伤口时,心中屈辱,她紧紧咬着自己一瓣唇肉半晌,才凄厉出声,“那是你要强暴我!”
她咬着牙,泪大颗大颗地冒出来,“你强暴我,我才反抗的。”
许言钧嗤笑,“我是你丈夫,和你同床也叫强暴?”
他眼睛似笑非笑地落在眼前的男女身上,阴阳怪气道,“一开始你不也挺沉迷的?不过是做到一半发现抱着你的男人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是吧?”
这种事当着第三人的面说,尤其还是傅时聿的面。
沈秦如又羞又愤,她失控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喝醉了!”
“是啊,你喝醉了,所以把我当成了你心中的白月光。可惜别人已经结婚了,你要不要脸?是不是还巴不得别人赶紧离婚好娶你?”
许言钧已经认清了,这个女人没有心的,对她再好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可是他不甘心。
极度的不甘心。
自己两年真心付出换来的却是女人毫不留恋的离开。
不仅如此,她还拿走了自己在许家股份的一半。
眼看着她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哭得泣不成声,避自己如狼似虎的样子,一颗心凉透了。
这本来是家务事,以傅时聿的立场本不该插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尤其许言钧话里话外还暗指自己。
他皱着眉,扶住她的肩,空出些距离,“你这样逃避不是办法,要离婚就好好谈。”
沈秦如一张清秀的脸上泪痕斑驳,她无助又柔弱,
“你也看到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根本没办法和他好好谈,每次谈的结果就是进医院。时聿,我不想再见到他。”
许言钧一双眸子寒凉地看着当初自己用了手段联姻得到的女人。
他自认娶了她之后对她百依百顺,本来两人在国外的时候也好好的,她却突然要回国,说想家了。他二话没说和家里商量把工作重心移到国内,可刚回来没两个月,她就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