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面无表情道,“我没说接受他给的钱。”
这些都是傅容礼一厢情愿。
她从没有想过和傅时聿离婚后会要他一分钱,毕竟都是她对不起他。
父亲的案子进展到这里,她已经知道了和谁有关,却无法找出证据,如果有傅时聿帮忙,她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可是如果告诉了他,也就意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欺骗,到那时,他还会帮她对付那个好歹名义上是他家人的沈蓁吗?
时绥不知道该怎么做,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一样,本就乱得很,如今傅容礼还来催促,更像把她架在了火上烤。
她回傅时聿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想太多,仅仅是接了他的话茬,可听在傅时聿耳朵里却是另一个意思:她会离婚,但是不会拿钱。
傅时聿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这个女人,心是铁做的。
他出差三天,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带着气走的,她却可以不闻不问,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原来在他为了她不愿意生孩子而生气的时候,她早就想过要和他离婚。
怪不得,不肯和他生孩子。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和他好好过吧。
即使到现在,她都没有想过和他坦白,在她心里,他是个无法依靠的人。
傅时聿看着眼前这张没什么血色的脸,明明还是那么漂亮,此刻看来却是面目可憎的,他怕面对着她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来,于是冷冷地说了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吧。”
这句话比他生气发怒更具有杀伤力,时绥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傅时聿……”
一看见她的眼泪,傅时聿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时绥,别用这一招。”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你又想让我像舔狗一样舔着你,而你又觉得食之无味是不是?你还委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没有。”时绥哽咽,不知道他这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又怎么会觉得他食之无味?
傅时聿却只是冷笑。
心底泛起一阵阵的悲凉,“我自认对你够好,可你一而再再二三试探我的忍耐力,时绥,我对你已经没有底线可言。”
一想起闹到警局去的那一晚,他就忍不住想,自己还要可笑到什么地步才算。
即使知道她骗自己,心甘情愿让她骗。
可她呢?
心到底在哪里?
面对他莫名的指责,时绥摇着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不想哭的。
可是一听到他冷冰冰地说着不想看到她,时绥就联想到,如果和他分开后两人形同陌路了,他对她是不是就会更冷漠?
她此刻就受不了了,何谈以后?
可是总有一天她要面对这一切,时绥心一横,手掌擦去眼泪,“傅时聿,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