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正要开口让司机帮忙,傅时聿却抢先一步,“陈叔,你先回吧,我在车里缓一会儿。”
陈叔,“好,那我先走了。”
陈叔走后,车里只剩下两人。
时绥以为他醒了,便想着自己先回去,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然而自己只是侧了一下身体,手腕就被握住。
“待一会儿。”
傅时聿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嗓子里像是含了一把沙子。
时绥不想和醒着的他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这让她无所适从,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挣扎着就要下车。
傅时聿睁开眼睛,握住的手用了下力又松开。
时绥没有看他,直接推开门下车。
冷风吹来,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抬腿就往里面走。
傅时聿也跟着下了车。
醉酒的脑袋很疼,甚至连走路都是歪的,但是他脑子却无比清醒。
看着前面那个走得毫不留恋的背影,心里比身体更冷。他扯了扯唇,跟着走了回去。
一前一后进了别墅,时绥和林姨说了几句就回了主卧。
傅时聿直接坐倒在沙发里。
林姨煮好醒酒汤后就见他仰躺在沙发上,身上仅穿着衬衫,连条毯子都没盖,她连忙放下茶杯,“少爷,醒醒,这里睡觉要着凉。”
然而傅时聿却怎么也叫不醒。
林姨只好上楼找时绥。
时绥没办法,和林姨又一起扶着他去了客房。
安顿好傅时聿,时绥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
林姨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时绥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只当不知道。
林姨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少夫人,夫妻吵架分房睡影响感情,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千万别冷着,冷着冷着就再也热不起来了。”
时绥知道林姨是好心,但她和傅时聿的事情太复杂了,无法解释得清。
只好沉默着点头当是听进去了。
林姨叹了口气,下了楼。
时绥看了眼躺在床上明显不怎么舒服的男人,心里叹息一声,转身走去卫生间,找了条干净的毛巾弄湿,走到床边,弯下腰给他擦脸。
时绥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他的眉眼。
他的眼型狭长,所以即使是单眼皮,眼睛依然够大,若是睁着,眼神里有一种透视人心的力量,一般人不敢和他对视,生怕被他看穿了心思。
他的睫毛纤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鼻梁也很高挺,唇是粉色的,因着皮肤白皙,即使不涂口红,那唇看着也是水色潋滟的,让女人看了都嫉妒。
若说全脸有什么和傅靳南相似的,也就那一双眼睛了。
可就算是相似度高的眼睛,眼神里透露出的气质却截然相反。
傅靳南时常带着温和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而傅时聿时常懒散漫不经心的,生气时又狠戾,让人看了心头发冷。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竟然是双胞胎。
时绥想着心事,没注意到拿着毛巾的手还贴在他的脸上。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傅时聿睁着眼,握住她拿着毛巾的手,“你是想现在就要杀了我,好自动离婚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