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动作一顿,又很快恢复正常,“没有,他也在帮忙找证据。”
方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有他帮忙,也更有希望一点。”
时绥垂着眸,没接这句话。
时绥在病房里照顾了一上午,因为时淮不在,她也不能离开,原本和周祁约好的地点只好改在医院。
她和护工交代了几句,在楼下的长椅上见了周祁,
“抱歉周律师,麻烦您跑这一趟。”
周祁推了下眼睛,浅笑,“别见外,你是安窈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这点忙我还是要帮的。”
时绥听他这么一说,掉在半空的心也算是落了一半。
周祁从文件袋里拿出资料,递给时绥,开门见山道,
“都是朋友,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这个案子如果就现在这些证据,几乎是没有赢面的。因为你叔叔几次三番和刘锦昌产生冲突,有伤人动机,从现场监控来看,你叔叔情绪激动,自卫伤人也很牵强。除非有新的证据,否则一审必败。”
时绥知道沈氏兄妹在里面的作用,但是仅凭沈蓁自曝的那些根本无法作为证据,就算是他们诱惑刘锦昌找叔叔帮忙,时绥知道他们的动机就是为了引起这次案件,但是对于法官来说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他们可以自便只是提了个建议,根本无法猜测到会发生的事。
大概是因为周祁是安窈的表哥,安窈推荐给她,所以时绥对他足够信任,于是把沈蓁和她说的话和周祁说了一遍。
“我听到刘锦昌的录音,他说他手中控制了力道,再深一寸才会有生命危险。”
周祁皱着眉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刘锦昌的死就有疑点了。监控里看出来那一刀是有一点力度的,但是这种力度在视频里会骗人,轻重不好分辨,只能靠法医来判定。”
他顿了下,心里滑过一个猜测,“法医不可能作假,我昨天去调看过验尸报告,确实伤及要害才导致抢救无效死亡。”
时绥叹气,“如果能拿到那份录音,我叔叔就无需自证了。”
可是她明白不可能。
沈蓁要靠着这份录音为条件让她偷傅时聿的资料。
换句话说,他叔叔的无罪,需要建立在背叛傅时聿的条件下。
周祁颔首,“如果能得到录音,那自然更好。因为录音里有刘锦昌当下的状态,如果打电话时候的状态还好,应该不至于还未到医院就死,也就是说,他的死是存在疑问的。”
时绥越听,心越寒。
还是要沈蓁手里的录音才行吗?
她仰头看向正午的阳光,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身体也有些发抖。
周祁感觉到了,绅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时绥愣了下,赶紧想要脱下来,却被周祁按住,“还是套着吧,别感冒了,听安窈说你出车祸了,才醒来没多久就要操心这个案子,注意身体。”
话说这个份上,时绥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刚才下来的匆忙,忘了穿外套,再上去拿又觉得浪费时间,本来也没觉得有多冷,只是听到这里,忍不住发抖。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我叔叔的事麻烦你了。”
周祁始终客气,“应该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傅九远远地看着,心里想着,少夫人对谁都和气,怎么偏偏对少爷冷脸?那个男人竟然还把自己衣服给少夫人穿,这这这,要不要汇报啊?仟仟尛哾
傅九心里正纠结,这时时绥已经和周祁道别,还把外套还了,他便想着算了。
少爷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又得生气了。